还未到沈讷言家,就见炊烟中夹杂着仙气飘飘,祥云绕顶,诡异的黑气倒是散了大半。
仙家的到来,虽是暂时地解了他们的危厄,但却会引来更重的天罚。三年之后,又是一次沧海桑田。
在沈家,花想容果然见到了申良。这是一个非常土气的老人,个头还不如黄衣胖道士高,面容和蔼,身上的仙气也敛得一干二净。
“阔别十八年,西陵公子一向可好?”申良笑了笑,语气亲和,与天帝倒还有几分相似。
花想容见了礼,方才淡淡地答道:“甚好。”
只这两句话的功夫,申良早已将花想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见她一身道袍,不由得皱了眉:“西陵公子如此少年有为,倒也不算辱了阴阳门的门楣。”
“西陵钰从未入过阴阳门。不知申门主何出此言?”花想容不卑不亢,
与离恨天众神不同,仙界可从来没有过父死子继一说。若要入门,须得一本正经地拜过师父、祖师爷、历代掌门,实在是不胜繁琐,没有神界的先生随和。
其实也埋怨不得。神的生命无比悠长。八千天神,少之又少。各家难免沾亲带故,辈分之事更加不用提起,公共场合一般只称神职。毕竟除了年幼的,和像她这样的犯错的神仙,凌霄殿上大家都是同殿为臣,同僚之间关碍更是一言难尽。
“是在下唐突了。不知公子承师何门?”申良这才松了一口气,冲仙剑正欲出鞘的随行人众使了个眼色。
花想容状若无意地将目光往各人的剑柄上扫了扫,向天打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一个凡人道士,从小把在下带大,前年刚刚作古。”
申良被眼前这个少年的眼神看得一惊,额头上已微微有些冷汗:“西陵公子,既然尊师没有衣钵传下,不知可愿从了令尊遗愿,再入阴阳一门。”
“申掌门。在下手中并没有什么父亲的遗书。”花想容冷冷地说道,“何况在下与阴阳门宛如仇雠,再无冰释之可能。”
“西陵公子此话太过。落叶归根,我想西陵掌门九泉有知,也会非常高兴的。”申良把灰飞烟灭的西陵掌门也搬出来了,还真是用心良苦。真正的西陵钰泉下有知,只怕也会呵呵冷笑。
花想容觉得火候已到,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申掌门说得也是。”
申良闻言接着说道:“钰公子,圣仙派八雄一向同气连枝。在下非常乐意帮您引荐。只是……只是老朽不做成此事,怕是无颜再回圣仙派总坛了。”
花想容心中暗喜,脸上却极是为了,踌躇半晌方才勉强答应。看着那些人面皮上的喜色,又生出了许多感慨。
除鬼魂外,六界众生都是需要休息睡觉的。众人当晚便在沈家的大院里歇下了。夜里很平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想必那几只恶鬼已被这帮人给收拾了,也不顾及它们是否是携着天地因果而来。
第二天起早,沈讷言便带着众人来到了发现仙钱的农田。
“仙陵不同于凡人的陵墓。一定有一个可以打开的仙门。”这活说得理直气壮,什么同气连枝、春秋大义,统统付之于东洋大海了。
申良点了点头,回头向花想容问道:“钰公子,你可能算得出这仙门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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