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大厦大会议室,正召开着一场股东大会,所有纳兰家的人,所有大股东全部参加,无一人缺席。
这次大会除了少数人心有预感之外,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
纳兰子冉脸色惨白的坐在正中央,两侧依次是纳兰振山、纳兰振邦、纳兰振海、纳兰文俊、、、纳兰子建、纳兰子缨、纳兰子城、、、、、,以及家族里的其他人。
所有人已经到齐,但纳兰子冉久久没有开口说话,这是他上任一来第一次股东大会,他本还想着大刀阔斧的改革,本有着一肚子的豪言壮语,但是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纳兰振邦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纳兰振山脸上挂着怒意和失落,纳兰振海脸上毫不掩饰的不满和冷笑。
纳兰子建笑而不语。
会议室里虽然开着空调,纳兰子冉却是一身的汗水,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一双双眼睛刺得他如芒在背,看得他心脏狂跳,若有人都在等着他,这个耻辱他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今天的股东大会只有一个议题”,纳兰子冉艰难的开口。看了一眼低眉含笑的纳兰子建,深吸一口气,“上任以来,我仔细的了解了集团的情况,做了深入的分析,发现集团产业结构很不合理,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进行一场大胆的改革,优化产业结构”。
纳兰文俊等人眉头微皱,这些纳兰家的老人作为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当然不希望改革,想当初支持纳兰子冉而不是纳兰子建,就是认为纳兰子冉更本分老实,更好控制。当听到纳兰子冉的话,顿时心生不满。
“不知道你想怎么改革”。
纳兰子冉看了一眼在场人的表情,竭力的压制住声音的颤抖。
“当今世界,做百年实业不如做一年金融,做技术革新不如做投资。集团以后的发展方向应当以上市子公司为主,继续推动市场化,通过拉高股价获取更多的投资利益。至于那些没上市的子公司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我打算把所有未上市的公司打包出去成立一个新集团公司”。
听到最后一句话,在场的所有股东目瞪口呆,忍不住纷纷交头接耳。
纳兰文俊吹了吹胡子,纳兰文若死后,他是纳兰家如今辈分最高的人,气得直接拍了桌子。
“胡说八道,实业才是根本,没有实业所有的一切经济都是空中楼阁。你恰恰说反了,纳兰家的根基不在这些上市公司,恰恰那些未上市的子集团公司才是我们纳兰家的根本,那些才是我们纳兰家的祖业,你爷爷刚死你就胡来,你对得起他吗”。
纳兰子冉脸色苍白,强行挺起腰杆说道:“三爷爷,这里是集团公司,不是在家里,如果你想训我,等回家以后再说”。
“你,好!我倒要听听你具体的打算”。
纳兰子冉深吸一口气,“三爷爷说得对,祖业不可丢也不能丢。所以打包成立的新集团公司必须交给纳兰家的人掌管,而且必须是才能与威望并存的人”。
纳兰子冉咬了咬牙,“经过深思熟虑,我认为子建最为合适”。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哗然,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两兄弟的内斗,纳兰子冉所讲的话听起来冠冕堂皇,但这些人都不傻,这是在将纳兰家分为两半,是在分裂纳兰家。特别是那些完全属于纳兰家独资的产业,很大程度上都参与了其他产业的投资,说是把不重要的给纳兰子建,其实谁都清楚那是最重要的。
纳兰子冉低着头,余光看见纳兰子建的微笑,一股恨意从脚底直升到脑门儿,奇耻大辱,这是奇耻大辱,他和纳兰子建不对付,实际上也只是仅仅因为权力争夺,或许更多的是因为嫉妒,但这一刻,不仅仅是嫉妒,而是发自内心的深深的恨。
在场的人中最高兴的是纳兰振海,对于他来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一点没有心里准备,要不是在这个场合,他真的很想放声大笑出来。
纳兰振邦无奈的叹了口气,纳兰振山眼睛盯着纳兰子建,目光里满满的恨。老爷子临死前谆谆嘱咐让他为纳兰家保驾护航,甚至他已经打定主意做千古罪人也要守护好纳兰家,但是老爷子才走三个月,纳兰家就这么分裂了。
纳兰文俊愣了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不管从什么角度,他都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是真的,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纳兰子冉口中说出来的。本来已经上了年纪,气血攻心之下脖子一直砰的一声趴在桌子上,昏了过去。
会议室里顿时乱做一团,周围的人赶紧围上去,又是按心脏,又是掐人中。
纳兰子冉心若死灰,本想暂停这次会议,但听见纳兰子建漫不经心敲桌面的声音,咬着牙再次坐了下来。让行政部的人员送纳兰文俊去医院,会议继续进行。
纳兰子缨余光看了眼纳兰子建,淡淡道:“子建,真是好手段”。
纳兰子建笑了笑,“大哥,今天一过,二哥威信扫地,你的机会来了”。
纳兰子缨眉头微微皱了皱,“家里已经够乱了”。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乱世才出英雄嘛”。
看着两人交头接耳,纳兰子冉额头上青筋爆裂,经过了多少个日夜的忍耐等待,经过了多少的努力奋斗,卧薪藏胆才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但是,他现在却有一种被当猴儿看的感觉。他这个董事长,他这个家主,没有谁真正把他放在眼里。
站得越高,摔得越痛,还没来得及意气风发,就沦为了所有人的笑柄。
他紧紧的咬着牙关,内心不住的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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