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大婚,骆承安一早就警告骆凤仙母子,千万不可再多生事端。
骆承安的话高氏和骆凤仙难得的一致赞成,夏青嫁出去也好,这样的话,家里也会安生些。
天还没亮,骆凤仙就被院子里忙碌的人们给吵起来,见众人来来往往的都是忙着替夏青准备出嫁的,骆凤仙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夏青都嫁了,她的年纪,可是比夏青都要大许多的,本来她也可以有个好姻缘,可一切都是因为夏青,自己的姻缘就这样毁了。骆凤仙越想越难受,可接连受挫的骆凤仙也知道跟夏青对上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嫁出去也好,这样的话,骆家就又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眼不见为净,骆凤仙连早饭都顾不得吃,匆匆地洗漱后上过药,就朝骆凤麟的院子去了。
从骆凤麟受伤到现在,也不过是几天的光景,龙浔虽然已经替骆凤麟开了药,也曾亲自替他扎了几针,可到底是伤的重了,再加上失血过多,这些日子以来,骆凤麟一直昏迷不醒,偶尔有几次清醒过来,也是疼的死去活来,根本连时辰都辨不清。
骆凤麟房间里的门窗都关的严严的,半点儿冷风都不曾进来,屋子里到处都透着一股子浓浓的中药味。
让人觉得心里压抑的很,骆凤仙一步踏进来的时候,见到这番情景,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屋子里的药味很浓重,可骆凤仙却认为这一切都是有必要的,是为了三哥好。
其实这一切都是骆凤仙自己做主吩咐下人们去办的。
早在骆凤麟重伤回来的那一天,龙浔替骆凤麟处理了伤口,又特地嘱咐给骆凤麟熬了一碗补血补气的汤药,这才把平日里要注意的事情都告诉了高氏和下人们。
龙浔叮嘱骆凤麟的室内要常通风,不但如此,还告诉高氏,骆凤麟的伤口创面实在太大,容易引起感染,所以最好每隔几天就用热水蒸煮过的素布抹上药膏重新包扎一下。吃的也要尽量清淡一些。
可骆凤仙却不这么认为,她总是认为龙浔和夏青都是一伙儿的,他的话只能信三分,什么要常通风,根本就是龙浔故意使坏,想要害死三哥,三哥伤的那么重,若是在吹风着了寒气,那岂不是大罗神仙都救不活了。
龙浔走后,背着夏青,骆凤仙把自己心底所想都告诉了骆承安和高氏,可夫妇二人却一致认为骆凤仙的担心有些多余了,龙浔替骆凤麟看诊,要是骆凤麟中途发生了什么,龙浔也也脱不了关系。
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们既然找龙浔来看,就万万没有再防着他的道理。
骆凤仙见自己的话他们不听,没办法,只好借口说高氏要忙夏青的婚事走不开,向高氏讨要了照顾骆凤麟的差事。
本来高氏是不允的,可骆承安却认为这样一来也不错,骆凤仙有了自己的事情做,就不会再整天给自己惹麻烦了,所以就答应下来。
头两天骆凤仙忙着照顾她自己那张脸,根本就没去看骆凤麟,只是告诉下人们都精心着些,到了第三天,等她自己的脸有了明显的消肿,骆凤仙这才肯踏出自己的小院儿来看骆凤麟。
可是一进门,骆凤仙就冷下脸来,抬手给了跟前的人一巴掌,原因无他,都是因为骆凤麟屋子里的门窗未关好。
下人们解释说是龙浔特意交代的,可骆凤仙却破口大骂,还把最先说话的那个下人拉下去打,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吓得不敢出声。
从那天起,骆凤仙不顾自己脸上的伤,正式接手了骆凤麟的伤。
房间通风?那简直是在害三哥,那怎么行!
“所有的窗户都给我钉起来,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开窗。”
经常换药?那岂不是要活活疼死三哥!
“谁准许你们替三哥换药的?你们是不是想疼死三哥吗,一个两个的都不想活了?”
就这样,照顾骆凤麟的一切又重新回到骆凤仙手上,门窗不许开,绷带不能换,才不过几天的光景,骆凤麟的身子越来越差,整个人瘦的几乎就快要皮包骨,睡着的时候比醒着还要多;骆凤仙看的一日比一日着急,跑到骆承安跟前要求替骆凤麟另找个大夫,却被骆承安斥责了一通。
回来后,骆凤仙更加责怪照顾的人不真心,把他的三哥伤到了。
又是一顿责罚。
今天一进门,骆凤仙先是左右的看了看,见门窗都按照自己的要求关的严严实实的,这才高兴了一点,赞许地点了点头。
早就有人替骆凤仙在骆凤麟榻前放了一把椅子,骆凤仙轻轻地移过去,见骆凤麟还是没有醒过来。
心里有些难过,如今她兄妹二人一身的狼狈,而夏青居然即将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这简直是……不可饶恕。
这时候,有人呈上骆凤麟要进的膳食,因为骆凤麟一直都是昏迷中,所以吃的东西也都是一些流质的食物,大多数时候,都是喝一些参汤和补气养血的汤药。
“我来!”
骆凤仙亲手接过参茶,用汤匙小心翼翼的放凉了,这才半勺儿半勺儿地递到骆凤麟嘴边。
骆凤仙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时候伺候过别人,才不过几下,骆凤麟就呛咳出来,参茶都流进了耳朵里,骆凤仙急忙把参茶递给一旁的丫头,拿出帕子起骆凤麟擦拭。
才一探身,骆凤仙便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就好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一般,骆凤仙擦拭的动作就是一顿,慢慢的吸了吸鼻子。
“什么味?”
众人都吓得低下头不敢出声,骆凤仙见他们都不回答,疑惑的转回身,那味道很淡,自己刚刚坐在榻边,起初还没有闻到,俯身替三哥擦拭的时候才闻到一些,可却实实在在的是从榻上发出来的;骆凤仙的脸色就是一变,刚开始骆凤仙还以为是骆凤麟溺在榻上了,可那味道虽然难闻,却并不是屎尿的味道,反倒类似于一种腐肉的味道。
骆凤仙一愣,猛地一把掀开骆凤麟盖在身上的薄被,更浓重的恶臭扑面而来,才不过是看了一眼,骆凤仙就吓得叫了一声,忙不迭的朝后退去,一下子撞翻了身子后边的桌椅,乒乒乓乓的就是一路响动。
“小姐!”
苏苏急忙上前扶起骆凤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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