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春上,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过了个年。
期间洛氏带了一双儿女去了洛家。
按说这一年一度的团圆佳节,老太太虽看不上洛氏,可说什么也不愿她这个时候离开,可洛家偏偏派了人来接,说是老夫人十分想念这一双外孙。
还能有多想,前阵子刚刚去过不是吗,拿这个说事,无非是给夏家没脸,告诉他们夏家,如今的洛家不比从前,洛家如今,是拿朝廷俸禄吃饭的人。
老太太憋着气,却不得不满脸笑意的嘱咐洛氏该准备的礼单不要有什么遗漏了,可这心里是着实气着了。
待洛氏她们母子一走,老太太就给夏盛一个没脸。夏盛自是知道这次洛家也实在过分了些,只好处处小心伺候着老夫人,为了示好,更是每夜都睡在温姨娘处。
开了春儿,夏青也就十三了,不温不火的年纪。
大兆的习俗是正月初八喜盈门,这天,做生意的都会在自家大开中门,迎接财神,说白了就是纳个好彩头。来的也不过都是些同行之间相互道贺罢了,如今夏青又有官窑在身,身边自是拥护者众多。
一直忙到十六过后,夏青才得空儿歇歇。
偏巧儿楚河又赶了来。
每日早晨,夏青总会先去福宁居给老太太请安,然后再去忙其他的事情。这日楚河约夏青去郊外遛马。从福宁居回来,夏青穿着一袭黑色的劲装,身披鹤氅,只带了晴晌来到大门,见韩翊早就牵马候在那里了。
那匹马浑身乌黑,雄赳气昂的站在那儿,像个将军似的,夏青不懂马,其实夏青更是偏爱那些温顺一些的马匹。
至少看上去不会那么迫人。
“怎不见楚兄。”
韩翊急忙施礼,“楚公子说他先行一步,少爷随后赶上就好了。”
这个楚河,还真是个急性子,这点儿时间都等不了。
年初下了好大一场雪,一出府门,远远望去一片白茫茫的色彩,甚是美丽,夏青每走一步都踩在雪地上发出嚓嚓嚓的声音,韩翊把马牵到夏青身边,夏青有些紧张。
这马,他还不能驾驭的很好,早先也只不过是在温雅处粗粗骑过几回而已,且每次温雅总是怕他有什么闪失,没法儿跟妹妹交代,也都是让夏青在自家的后院转上几圈而已。
夏青每每总嫌不足,如今真的把马放在自己面前了,望着这皑皑白雪,夏青居然有些犹豫了。
晴晌在身后看着,缩着手担忧的道,“三少爷,瞧着这天儿怪冷的,还是别去了,等改天好些再说吧。”
夏青突然记起前世每回自己要闯祸时,晴晌便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候在身边,逐起了顽皮的心思,把手炉塞在晴晌怀里,踩着鞍蹬直接上了马背。
“楚兄往哪边去了?”
韩翊回道,“楚公子说这时节去郊外踏雪最好了,所以奔法华寺去了。”
夏青便夹紧马腹,一鞭子打在马背上,直奔法华寺方向去了。
风吹起了夏青的斗篷,裹住了一缕檀香,马上的身影说不出的好看,韩翊只顾望着那背影发呆,晴晌气的上前,“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去啊,万一三少爷有个什么闪失,仔细老夫人要了你的皮。”
韩翊这才记起自己的使命。匆匆的跑去一旁牵出一匹棕色的马,策马追上去了。
夏青本就不怎么会骑马,这马又好似欺生似的,带着夏青一路往树林里就是一通乱撞,夏青心里害怕,手心都渗出汗来,双手拉紧缰绳,那马突然两个前蹄人立而起,要不是夏青反应迅速抱住了马脖子,这下肯定会当场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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