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暇玉一时之间心里复杂极了。
她现在满脑海里都是奶娘的音容笑貌,下雨了,奶娘会给她多添一件衣服,生病了,彻夜守着她的也是奶娘。
奶娘还会颤颤巍巍地去厨房给她亲手熬姜汤,整个侯府,除了奶娘在乎她,也没有别的人在乎她了!
沈暇玉此刻的心就跟猫爪子在狠狠地抓挠一般,难受到了极点!
她还站在阴暗处,想要继续听他们说点别的,但是那几个醉酒的人似乎也对侯府这事没有什么兴趣,随便提了几嘴,就互相搀扶着,趔趄着离开了。
沈暇玉见他们离开了,心里还是难受得紧,他们说,她奶娘病了,她也想知道,奶娘究竟是生了什么病。
想到这些事情,沈暇玉心里感觉到深深地不安。
“你在为我担心吗?”突然,蓝远麟的声音在沈暇玉的身后响起。
沈暇玉转过头去,看到一脸冷清的蓝远麟站在她的身后,沈暇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轻声问道,“你刚才是生我的气了吗?”
沈暇玉看到蓝远麟身上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就怕蓝远麟会一气之下去找苏君泽算账。
“没有,只是既然来了苏君泽家门口,就要送他一份见面礼,不过可惜的是,他并不在。”说到这里,蓝远麟似乎想起了什么狠厉的场面,他的唇角一抿,似乎隐约闪过几丝寒光。
沈暇玉见蓝远麟没有事情,这会儿的心思倒全在了她奶娘身上,她拉了拉蓝远麟的袖子说,“远麟,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蓝远麟问道。
沈暇玉想了想说,“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其实我是京城永安侯府的嫡女,原本第二日是要嫁人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被卖到了这里来。”
“在我身边不好吗?”蓝远麟不知道沈暇玉为什么要提起她以前的事情,蓝远麟微微蹙眉,以为沈暇玉又起了要离开他的心。
一时之间,那两道好看的剑眉深深地蹙了起来。
“不是。”沈暇玉连忙摇了摇头说,“好是好,我只是刚刚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我奶娘已经病了很久了,我母亲去得早,都是我奶娘把我带大的,我……”
沈暇玉的话突然停了下来,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些不大好的念想。
奶娘生了五个孩子后才进了侯府当奶妈子,那个时候奶娘的年岁就不小了,虽然说瑕玉才十六岁。
但是奶娘已经四十好几了。
这样的打击,也不知道奶娘能承受几分。
“好了,我知道了。”蓝远麟伸手把沈暇玉抱在怀里说,“那我回去吩咐一声,然后带着你去京城。”
蓝远麟的话让沈暇玉有些喜出望外,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蓝远麟说,“原来,你要带我回京城吗?”
“恩。不过汉人都是死脑筋,所以我并不打算去拜见你父亲,那个什么永安侯,我们直接接走你奶娘,怎么样?”蓝远麟直接问道。
他漆黑的瞳孔一直盯着沈暇玉。
刚才他进了苏府,见苏君泽没有在里面,于是就随便扔了一点蛊虫进去,打算给苏君泽府里的人一点小教训就算了。
苏府他也曾偷偷潜入过,所以地形也是万分熟悉,不过片刻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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