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奇,他们都去哪里了?”史蒂文拉开窗帘后,带着她坐在了一张毛茸茸的白色沙发上。
容纤语摸着身下的白色毛毯,只觉得自己的少女心都被酥化了:“他们大概是死了,对吗?”
“你真的很聪明。”他称赞道,“大少爷在六岁那一年,就到了军区,亲眼目睹了他第一个好伙伴,因为父亲望子成龙的心情,死在训练场上,那孩子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本意是希望他能锻炼之后强身健体,却没想过酿成了悲剧。”
六岁的孩子亲眼目睹自己的伙伴被逼死,那样的阴影,怕是会跟随自己一辈子吧?容纤语不禁心疼起了薄勋,他看似风光的背后,到底有多少其他人未知的痛楚?
“直到后来,他遇见了你,即便大少爷没有明说,我也能够猜到,你就是糖果味的那个女孩吧?大少爷曾经说过,他只会带她来到这里。”
“我不是,他在意也深爱的人,是我的姐姐。”她自嘲的笑了笑。
“哦?如果大少爷真的有深爱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带你来,还把你安排在这里呢?美丽的小姐,您不要妄自菲薄,这缘分总要兜兜转转,才会到您身上,不千辛万苦怎么看得见彩虹?”
可是在这过程中,她已经失去了想要看彩虹的执念,也不想再看到代表着所谓幸福的彩虹。
容纤语深吸了一口气:“也许吧,谢谢您跟我说这些。”
“我要说的,不止是这些,容小姐,大少爷从小到大我们都是看着他长大的,直到后来他因为要救一个军区中被诬陷的军人,和老爷闹翻,才离开了家,把我们这些人带了出来。”
“他和伯父闹翻过?”容纤语惊讶,毕竟她真的看不出来,薄家之中每个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有什么矛盾,就连薄勋和薄的,她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那毕竟是亲人。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史蒂文笑着点头:“那时大少爷想要救被诬陷的军人,老爷却执意要那人死,原因只是那人出任务的时候带走的军犬,是老爷最喜欢的那只,这背后是有人故意在整蛊他,可是……老爷柴米不进,最后还是将那人逐出了军区,并且打断了他的腿。”
打断腿?
“那个人,是白御吗?”
“原来容小姐您认识他?”
“嗯,我认识,他现在的腿好像已经痊愈了,可是在外人面前还是装作瘸腿的样子。”
“那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要害他的人,就是他的哥哥,也就是这件事之后,大少爷对家里人彻底的心灰意冷,回到了这里,开始亲自设计一间间房间。”
史蒂文说着站起了身,拿过一个八音盒放到容纤语面前,轻轻的转动,乐调轻快却有些沉闷的悲伤音调,一个个的出音,却像是在悲哀的哭泣。
她伸手接过八音盒望着,手指有些颤.抖。
上面的小男孩和小女孩都没有脸,看不出来谁是谁,可是那个小女孩却递了一根棒棒糖给小男孩,其他地方都是木雕没有上色,唯有那根糖,是淡淡的黄.色。
“大少爷设计装潢这些房间,不是为了缅怀,而是为了将自己美好的东西锁在里面,一桩桩一件件,到最后他关上了心门,无暇再接受任何美好的东西,他只需要做个冷血无情的军区首长就好。”
难怪。
薄勋能有那么高的战绩。
把每一次任务都当作人生最后的谢幕,拼尽全力去给记忆画一个完美的句号,在这样的心情下,怎么可能潦草的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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