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我这个弟弟做什么!”
薄勋耐着心中想杀死面前这废人的冲动,一把将他的领子揪起来:“你好好看看周围,这些人是为了你而死,你好好想想你到底犯了什么样的罪孽!这些罪,不是你想用死就可以了结的,你要痛苦的活着,每分每秒的受折磨!”
周围的人。
极其的安静。
风景与空气也像是禁止一般。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见,薄勋用如此严肃而激愤的语气,说这么一场段话,他深邃的五官上,印刻的明明还是淡漠的表情,可他嘶哑的音调听起来却是那么悲痛。
兄弟相争。
赢得人也是输家。
因为无论生死,打败的都是和自己,从母胎中就曾一起并肩作战的人,打败的都是和自己连着血,有着相同感应的人。
薄瞪大了双眼,他想起那代替容纤语死去的女人,曾经告诉过他的故事。
想起那么努力活着的女人,最后却为了家里人能够养活自己弟弟,用五百万卖了生命的故事。
他嘶吼的发出“啊”的长长尾音。
略带哭腔的,一声又一声的嘶吼着,像是没了头狼的狼群,像是看着自己亲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了的那种悲伤欲绝,他不断的怒吼,不断的想舞起手臂拉扯自己的头发。
血液染湿了他的一身衣服。
如果,他从一开始是选择好好精益求精的要求自己,而不是报复薄勋,那么现在的他可能都已经在和黎筠谈结婚的事。
谁知道呢?指不定他们都有了个可爱的孩子。
他有可能是个厉害的狙击手,也有可能是个和自己母亲一样成功的商人。
也说不准啊,他或许会和薄勋肩并肩,以前对抗外敌,成为军区中让人羡慕的兄弟档。
这一切的一切。
都是一步错步步错。
是他选错了路,所以变成了现在这样。
“薄勋,我和你斗,我从小的时候就和你斗!可我没有输!呵呵呵,我什么都是骗人的,但是,容纤梦她回来了……我还没有输!”
薄勋冷冷的看着他,失了与他周旋的兴致,给了湛一鸣一个眼神之后,他松开了自己的双手,转而要去找容纤语。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薄不知哪来的力气重新捡起了刀,对着薄勋就捅了过去。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都是你!”他哭喊着,“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失去这么多,都是你!!”
他的刀,在快要戳进他心脏的那一瞬间,顿了一顿,也就是那一秒,薄勋一个闪身躲过了他的攻击,随后一脚揣在了他的腹部。
眼神原本只有冷,而如今是死寂一般的无声息。
“扶我过去好吗?”在军医车内的容纤语,轻声的开口,“我的状态如果已经稳定下来的话,请让我过去好吗?”
“当然没问题,不过夫人,接下来一个月您要特别注意养胎。”
她笑着点点头:“谢谢你的关心,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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