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勋似乎是正在洗澡,她没怎么在意,走到了他房间带着的吧台前,拿着调酒的东西鼓捣着。
她曾经学过。
在还是高中的时候,迷恋上了一个调酒师,是个非常漂亮的妹子,潇洒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很轻易就能迷.人眼眸,因此她特别去学习了一阵子。
薄勋这有酒,还有果汁,倒也是挺方便。
三两下放好了东西,手指一转一动,手腕一花力气手臂一扬,那调酒杯转了一个圈,又顺着肩膀往下滚了一圈最后回到了手掌的中央。
容纤语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总是感觉特别幸福。
甚至,没有注意到浴室的门已经悄悄的打开,穿着白色睡袍的男人,露着性.感的锁骨与胸肌,半依在门框上看着她的表演,发丝朝下,水滴顺着发梢末端往下低落,最后滑进袍子里消失不见,所到之处留下的淡淡水痕惹人遐想万分。
不知不觉,她调好的量恰好是两杯,抹上海盐插上一片青柠檬之后,这酒就算是完成了。
从后而来一阵掌声。
“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她一回头,吓得差点把调酒的器械给摔在地上。
“没想到你挺多才多艺。”薄勋直径走到她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落杯身一握,抿了一口高挑了下眉,“不错。”
这是他第一次,不带任何讥讽的夸奖。
容纤语不知道该回答点什么,刚想拿起酒杯来喝却被他另一只手阻断,男人视线下移到她小腹:“孩子不想要了?”
酒杯被男人夺走,她的手指却一直保持着僵在空中的姿势,隔了大概四五秒他似是嫌她这幅模样太傻,瞥了一眼后走向了阳台。
这下她才反应过来,磨蹭着走到他旁边。
“你快生日了,为什么家里人都没有提呢?我原本是想说的,但是怕你不舒服,所以就没说了。”
安静了很久,她受不了这样的压抑,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薄勋轻笑了一声,满满的讥讽与不屑,但是这一次指向的对象似乎不是她?容纤语不由得抬头,他轮廓分明的侧颜,直叫她心乱了节拍。
男人突然侧头,她下意识的想收回视线,可是他直逼迫过来,她不得不向后倒退,背脊撞在了墙壁上。
“你,你……”容纤语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他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握着杯子拇指在杯口打着圈:“没人会记得,不管是我还是薄。”
“可是,他们是你的家人……”
“什么是家人?”
“可以一起吃饭睡觉,可以互换心事彼此信任,大概就这样吧?”其实对家人的定义,她也不清楚,对于妈妈和爸爸的定义也很模糊。
只有小时候的模糊记忆说着,她和妈妈之间的默契,长大了以后……她似乎有些多余。
提及这个话题,容纤语有些尴尬垂眸的样子,其实很让人心疼,薄勋伸手揽过她的肩膀:“看来,你与我的遭遇,大径相同。”
“诶?”
“我和薄,除了彼此比较已经算不上是兄弟,至于薄东征和薄建国,他们眼里大概只有军区和家族的未来,所以生日这种小事不足挂齿。”薄勋视线深邃,语调微沉。
他提到那些人的时候。
那种淡然,与已经懒得失望的口吻,要比她提及自己的家还来得更加深。容纤语有些心疼的握住他的大掌,垂着眸盯着他分明的骨节看着:“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优秀也是一种痛苦吧?”
“你倒是了解。”他眸色,又往下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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