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宫,青龙塔。
青龙神将肖古城、朱雀神将南萱陵、玄武神将水绝峰,以皇甫成峰为首的几位隐世长老齐聚一堂。
这里灯火通明,气氛却一片冷肃。
从代宫主云吹澜那里离开之后,他们就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这里。从头到尾没人说过一句话,却偏偏如此默契。
皇甫成峰脸色非常不好看。
沉重得像布了乌云的天空,眼底深处还有种难以抑制的怒火。
“肖神将,你刚才为何要那么做?”
肖古城似乎早料到皇甫成峰有此一问,并不显得有多惊讶,却故作不知地反问道:“皇甫长老指的是什么?”
皇甫成峰神色一怒,拍案道:“岂有此理,肖神将你这是把老朽当成昏庸腐朽老眼昏花的老废物了吗?你们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老朽?”
“隐瞒?皇甫长老…您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肖古城起了身,弯了腰,诚惶诚恐。
皇甫成峰气极,一口急气没上来,憋得胸口几乎撑裂,只得以手抚着胸口,眼神却是格外的愤怒。
身旁有位隐世长老连忙上前抚着皇甫成峰,略带恼怒,又有几分苦笑,说道:“肖神将,南神将,水神将…你们三个人就别藏着掖着了,你们看看都把皇甫长老气成什么样了。就刚才…在宫主府邸,肖神将二话不说处置了那个侍女,南神将、水神将居然一点也不起任何疑心,就随声附和,你们不是在演戏是在做什么?”
肖古城怔了怔,脸上诚惶诚恐的表情忽然消失,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地微笑。
皇甫成峰顺了一口气,再次说道:“哼,你们别以为我真的老眼昏花了。刚才云吹澜为什么抓着那个侍女,为什么要杀那个侍女,那个侍女为何那么悲愤地指责云吹澜是戕人组织的白衣尊主?这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老夫敢肯定,如果不是老夫刚巧赶到,那个侍女已经被云吹澜所杀!”
肖古城玩味地说道:“皇甫长老,您这是在怀疑云吹澜吗?怀疑他杀人灭口?”
皇甫成峰哼道:“云吹澜堂堂武神宫代宫主,如此失态地要对付一个侍女,本身很没有风度,大出我的意料。但就因为这个,要说他是戕人组织的白衣尊主,我还不太相信。但是,你们三个人的态度,却让老夫改变了过去的看法。”
肖古城笑道:“愿闻其详!”
皇甫成峰又冷哼一声,“麒麟神将许坏,从一开始回到武神宫,老夫向他暗示了多少次,希望他推选云吹澜继任宫主,好令武神宫秩序稳定下来。他屡次跟老夫推诿,顾左右而言他,始终都不肯支持云吹澜。为何上次,他却突然霸道地出声,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
“再有,你们三个也是一直反对的。但自从许坏力主将云吹澜推选为宫主之后,你们却再也没有了反对声,还十分配合云吹澜。老夫起初还纳闷,你们的态度怎能如此顺利地转变过来?老夫觉得你们是别有用心,但很快又说服了自己,觉得你们应该是考虑到大局,也就没再起疑心。”
“可是刚才,那个侍女已经很明确地指责云吹澜了,就算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表明云吹澜就是白衣尊主。可你们怎么会一点疑心都没有,反而不容那侍女有任何的解说,就处理了那位侍女。这根本就不对劲。”
“老夫刚才在来的路上忽然就想明白了。你们三个不是不起疑心,而是你们三个压根是早就知道云吹澜的底细。你们不容那侍女多说什么直接处理那侍女,根本就是想稳住云吹澜,然后等待许坏的回来,对不对?”
“对!”
肖古城这回没再装傻,坦然承认了。
皇甫成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神情却更加地愤怒,“既然你们都早就知道这些事,你们为何一点点的东西都不向老夫透露。难道你们并不相信老夫,甚至怀疑老夫可以无耻地背弃武神宫,对云吹澜那一伙人进行庇护吗?”
肖古城神情一肃,“皇甫长老,息怒啊…”
“息怒,息什么怒?老夫还有脸发什么怒…老夫从出生到现在,一辈子都跟武神宫紧密结合在一起。到了,竟然却被武神宫的后辈将老夫这一干人置于门外,老夫不是发怒,老夫感到的是巨大的羞辱!”
肖古城悚然一惊。
刚要解释,朱雀神将南萱陵连忙说道:“皇甫长老,您请息怒,息怒…这件事一直没敢告诉您,就是怕您太伤心,同时也希望能得到您的配合…”
“行了,你们就都别再说这些无用的话了。”皇甫成峰摆了摆手,不让南萱陵继续说下去。微微地叹了口气,整个人的状态,好像比真实年纪一下子更苍老许多。
让在场的人看着都格外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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