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信纵马疾驰,手中长剑挥舞,格开射来的乱箭。身后侍卫一个一个的倒下,尸横遍野,而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他手中的袖箭却只剩下两支。
“皇上,你自己走吧!”身后的阮云欢眼看追兵越来越近,不由焦急大喊。或者,那个人还不至于这么绝情。
“不!”淳于信低喝,声音里有不容抗拒的威严,同时将牙一咬,手中最后两支袖箭激射而出,趁着小小的混乱,一把抱起阮云欢跃下骏马,冲上山坡。
“淳于信,你们走不了,受死吧!”奔出不远,就听到一声大喝,树林里窜出十几个人来,刚才在百官面前还一脸震惊和悲伤的淳于昌,此刻俊美的脸上只剩下狰狞的得意。
淳于信一下子站住,侍卫冲上来把他们护在中间。
“王爷!”阮云欢大喊,拔步就想冲过去,却被淳于信一把拽住。
“放开我!放开我!”阮云欢一边挣扎,一边摇着头大喊,“王爷,那不是真的!你信我,这不是真的!臣妾怎么会背叛你?”
“贱妇!”淳于昌冷喝,“你身为王妃,却与皇上私通。为了替他掩盖夺位的证据,就勾结你的表哥,诛杀大臣。这几年,本王都被你蒙在鼓里,今天你们奸谋败露,本王又岂会饶你?”手一挥,十几支箭射了出来,又是十几名侍卫倒地。
“不!不!我没有!”阮云欢拼命摇头,哭着说,“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陷害臣妾,昨天晚上,臣妾明明还在家里,陈将军的死,也与我表哥无关,你……你怎么可以冤枉我?”今天早晨,她一觉睡醒就出现在祭天大典上,他还口口声声说她已经失踪三天。
“冤枉你?”淳于昌冷笑,向她一指,大声道,“你的身上,就是罪证!”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阮云欢的身上望去。衣衫的裂口露出肌肤上的青青紫紫,一看就是被狠狠疼过的痕迹。
“我……”阮云欢张口结舌,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变的陌生的男人。这分明是昨晚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淳于信冷冷的开口,除下龙袍,裹在阮云欢身上,冷冽的眸光淡淡的注视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淳于昌,你处心积虑,不就是想要朕的皇位?又何必拉上一个女人?”
“本王一代贤王,又岂能背上弑君篡位的骂名?”淳于昌发出一阵阵冷笑。
阮云欢心底一寒,难以置信的问,“王爷,你故意污蔑臣妾,就是为了让皇上身败名裂?”
“不错!”现在,在场的已经只剩下他的心腹,淳于昌再也没有一点遮掩,咬牙道,“凭什么他拥有江山美人,本王就得做什么狗屁贤王?本王就是要让他身败名裂,本王才会是一代明君!哈哈哈哈……”
阮云欢终于明白了,咬牙吼道,“淳于昌,你狼子野心,步步设计,不惜毁我清白,就不怕敏儿、威儿长大,向你讨回公道?”
“敏儿?威儿?”一声女子的冷笑,又一队人马冲出树林,前边两个人将手中的东西向前一丢,两具小小的尸体“嘭”的一声摔在泥里。
女子头一仰,冷笑道,“姐姐,我来送你母子团聚!”
“啊……”阮云欢尖叫,撞开淳于信冲了出去,一下子扑在尸体上,放声大喊,“敏儿!威儿!”可两个孩子的尸体早已经冰冷。望着儿子、女儿惨白的小脸儿,阮云欢瞬间崩溃,她猛然抬头,一双眼睛已经变的血红,尖声大喊,“阮云乐,是你杀了我的孩儿!”
“姐姐,这可怪不得我!”阮云乐冷笑,“王爷许我皇后之位,可不是区区一个贵妃,我这也是奉王爷之命!”
“皇后之位?”阮云欢一愣,瞬间放声大笑,笑的声嘶力歇,“阮云乐,你这个蠢货,放着好好的贵妃不当,却勾结淳于昌陷害皇上,你却不想想,又有哪一朝帝王,会立一个不洁的女子为后,你当真是利令智昏,瞎了狗眼!”
“淳于昌,你丧心病狂,为了皇位,竟然杀妻灭子!”淳于信也是脸色大变,暴声怒喝。
“杀妻灭子?”淳于昌的冷笑变成猖狂的大笑,“皇兄这样心疼,恐怕他们是皇兄的孽种罢!”
“你……”阮云欢目眦欲裂,抖手指着淳于昌大喊,“淳于昌,我与你十几年的夫妻,给你出谋划策,为你生儿育女,从不曾行差踏错,你……你……”话没说完,“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出谋划策?”淳于昌脸色瞬间铁青,冷笑道,“你给本王出谋划策,当真是为了本王?嫁给本王十几年,又助过本王何事?也就今日,只有你才能让他投鼠忌器,方不枉本王忍你十年!”
“淳于昌,你……你这个畜牲!”阮云欢怒吼,忍不住大骂,“你们丧尽天良,当心天诛地灭!”
“贱妇!”淳于昌冷哼,手一抬,一支短箭嗖的一声向她射了过去。
“淳于昌!”淳于信怒喝,疾冲而上,一把抱住阮云欢一转,短箭“噗”的一声,射进他的后背。淳于信身子一僵,却仍然将阮云欢紧紧护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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