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季容白闭上双眼,再睁开的时候眼里只剩下森林中的野兽看见自己的猎物一般的表情。对陶知之,他的确是起了心思。说是被越挫越勇也好,是今天被易东刺激了也好。他算是明白了堵在心口的那股子劲儿是什么了,管它那么多呢。该出手时就出手!
不管你是谁。不管我是谁。男未婚,女未嫁,不是正好么。他就是看她特顺眼,哪儿哪儿都顺眼,那为什么不去放手一搏?谁知道以后跟陶知之在一起的日子会不会更有意思呢?
至少这一刻的季容白是很清楚的,自从那个女人离开自己以后的这些年,他已经再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谈恋爱的心思,哪怕就是选床伴,他也比很多这个圈子里的男人要干净得多。当然,这些事情都只是过去了。他季容白从来都不是个拘泥于过去的人。灯光的映照下季容白的身躯显得异常高大颀长,他缓缓的凹陷在沙发上,双手撑着后脑勺。满脑子都是陶知之的样子……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怒……
原来就是这个女人。
突然觉得有一种老天果然早就安排好了的感觉。如果不是当年早就见过她,如今又怎么会是她……
正所谓,姻缘早注定。
**
如果一个人做什么事情都要有理由,那么说明这些事情还是可以控制的。但如果做一件事情没有理由,那就说明它已经不受控制,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而产生的行为。
嗯,对,情不自禁。
季容白很老土的拿了一大捧新鲜又娇滴滴的大红玫瑰,既谨慎又尽量不让人看起来觉得很骚包的在自己车子的后视镜上面照了一照,嗯,今天季小爷神清气爽精神倍儿棒,是个追女人的好天气。
他在梦里想了很久才想到那个词,情不自禁。怎么说呢,他对陶知之一定就是这种近乎于直觉与本能的情不自禁了。不然自己怎么连个理由都说不出来呢。他不是个会遮遮掩掩的人,如果想做什么,从来都是做到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地步才好。
他特意掐着中学放学的时间点来的,按理说陶知之也该下班了,他这么大个块头就杵在门口呢不会看不见吧。可除了不断瞥向他的各种属于小孩子的目光和属于看到异类的目光以外,他始终没有感受到有陶知之的视线传过来。
“看,门口有个大帅哥!”嗯,这句话还中听。
“什么哥啊,都叔叔了好吧。”
“不知道是给谁送花啊,这年头,多老土啊。”
“老土归老土,但你不觉得还是挺浪漫的么?”
“快走了,看着就不像好人!”
——季容白牵了牵嘴角,小姨娘,看人不能看表面的,啊呸,就算看表面他季二少爷也是个风流倜傥于社会无害的大好青年。
正是放学的高峰期,一波一波的学生慢慢的从校园里面涌出来,校门口的树叶都被卷起了一轮又一轮,季容白拿着这么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的手从左边又换到了右边。
陶知之不会已经走了吧?
不会根本没下班吧?
突然觉得自己就这么傻站着特傻逼。季容白这才皱着眉捞出被自己遗忘了八百年的手机拨了那个刚熟悉起来的电话。
“喂?”
“陶知之,你下班了没。”语气有些急,不知是等得不耐烦了,还是站得累了。
“下了啊。”
“那怎么没见你出来?”
“我这还……嗯?你是季容白?”
“你居然没存我电话呢!”季容白声音抬高了一个度。
“抱歉。”电话那头的陶知之似乎有什么事,等了一会儿才回复过来,“我马上就出来了,有什么事么。”
淡淡的口气,就像是她一贯疏离别人的模样。如果这样的你是一种伪装,那么季容白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撕裂这一层伪装,看看内里的她,究竟是如何动人模样。
“总之你先出来吧,我就在你们学校门口。”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小男生去接刚放学出来的小女生一般期待。季容白尽量压下自己一会儿烦躁一会儿期待的心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愣头青了呢?
陶知之连个回答都没有,直接掐断了电话。看了看自己手中牵着的小豆丁,无奈地看了看校门口。a市的第二中学是从幼儿园到高三都有开设的。所以——因为这几天她堂姐陶筝心身体不适,未曾见过几面的姐夫又忙着工作,这接送孩子的任务,就光荣的交到了自己的手里。
只是她没想到,堂姐原来是未婚先孕,这孩子都已要从幼儿园毕业的年纪了。
“小胖妞,你今天得自己走啊,小姨抱不动你的。”
陶知之牵着这小公主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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