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虚惊,李忠无恙,只是他同孙玉珈的婚事搁浅,孙尚荣说,监牢里那几个反贼死的蹊跷,此案待查,李忠也被限制了自由,最近不能离开京城。
他本也没打算离开京城,于是老老实实的在王府教他的功夫,听说抽空找到贵才,将贵才打的剩下半条命。
这事传到李家大宅,大春不敢明目张胆的哭,但敢大大方方的向三春发难,经常鸡蛋里挑骨头的为难三春。
可是她低估了三春的心智和忍耐力,无论她怎么刻薄,三春都能四两拨千斤的化解。
这样一闹,就到了三天头上,早起的三春穿戴衣裳,突然掉下一物,拾起来看,见是当票,猛然记起已经将自己当给裕仁当了,今儿可是限期,好在银子一文都没用,赶紧去将自己赎出来,她草草洗漱一番,又跑到铁匠炉向李孝告假,李孝准了,待想离开,大春却突然出现,叉腰横在她面前问:“哪儿去?”
三春道:“一点小事。”
大春啐了口:“蒙谁呢,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样偷着看戏。”
三春明知道她这是故意刁难,也不气,淡淡道:“今儿街上没戏看。”
大春怒视着:“那也是出去顽。”
三春平静如常:“真不是出去顽。”
大春不依不饶:“那去作何?”
三春顿了顿,有点难为情的,道:“那个……其实是果郡王约的我。”
大春怔住,随后扭身回肉铺忙活去了。
三春得意一笑,原来这个果郡王还是味灵丹妙药,专治这种专横跋扈,赶紧跑回内宅,取了一文未动的百两银子急匆匆往裕仁当而去。
也不算远的距离,这时辰街上行人不多,眼看快到了,她正走的匆忙,冷不防给一人抱住了腿,唬了一跳,垂目去看,见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仰着满是污垢的脸看着她:“姑娘,行行好,几天没吃饱饭了。”
三春道:“抱歉,我也没吃早饭呢。”
抽身想走,那乞丐爬着跪在她面前:“三文钱一个火烧,您不会三文钱都没有吧。”
三春见他紧盯自己怀中的包袱,忙往后退了步:“出来匆忙,没带钱。”
并非撒谎,她存下的那点钱果真没带。
老乞丐呜呜哭了起来:“我天不亮就过来乞讨,想要点钱买两个火烧回去,我那老婆子病重,怕是熬不到明天了,她说她就想吃天福瑞的驴肉火烧,我真是无用,连她临死前这么点心愿都不能满足,我没脸回去见她,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说完,见三春并未动容,老乞丐便朝旁边的一堵墙冲了过去。
老天,来真格的,见死不救如同草菅人命,三春忙喊:“等等!”
老乞丐急忙刹住脚步,回头以哀怜的目光看着她。
三春哭丧着脸:“老爷子,我这些钱是赎命的钱。”
老乞丐再次朝那堵墙冲去。
服了你,三春又喊:“等等!”
老乞丐又刹住脚步,回头再看她,目光中就多了几分嗔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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