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虽然说了不少好话,但是老人老了,却不像年轻人身体那么好,而且不管什么手术,都具备一定的风险,乔夭担心。
见两人不愿意动,乔烈无奈的回头示意弟弟乔诚。
于是,乔烈换了下去,换上乔诚来劝说,“医生说了外婆现在只是睡着了,她过会就能醒来了,你们别自己吓自己,妈,你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你饿坏了,心疼的还是外婆,还有幺幺你,你是外婆最疼爱的宝贝,你要是饿着了,外婆会难过的。”
乔诚话一出,即便两人没了胃口,也吃了点。
其他人三三两两的吃着饭,有些有急事的,先离开,剩下几个人留着看守着。
乔烈乔诚忙完之后,先离开医院,乔爸爸和乔夫人留了下来,大舅一家一夜没合眼,去休息,二舅三舅和姨妈等家里,各留了人看着。
本来乔爸爸让乔夭先去休息,但是乔夭生怕离开外婆醒来看不到自己,干脆留下来看着。
乔夫人被这么一吓,心情不好,母女俩一会在走廊,一会进病房查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病床上的老人幽幽转醒。
护士出来通知,几人眼里总算有点亮光。
乔夭就要往里冲,让护士拦住,“别着急,病人现在需要静养,你们就算再担心,动静也请轻点。”
乔夭窘迫,脸上一脸乖巧学生的听着的护士的话。
护士换了点滴,把空间留给一家人。
乔外婆这会还有些迷糊,虽然看得见来人,但是却一时不敢认。
直到目光落在乔夭身上,她眼底倏然一亮。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另一只手却被乔夭紧紧的抓着,“外婆……”
“幺幺……”
“嗯,外婆,是我,我是幺幺。”
外婆摸到了真真切切的人,嘴角上的笑容渐渐绽开,“你来看外婆啦?”声音满含宠溺。
外婆这话一出,乔夭心里更难受,她忍着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眼泪的掉落。
她一个劲的点头,“嗯,外婆,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是我不好,这么久了,也没来看过你,是我不好。”
外婆不聋不瞎,虽然身体虚弱,但是眼前的外孙女说了什么,她听的一清二楚。
老人摇头笑了笑,眼神满是宠溺喜爱,“外婆不怪你,我家囡囡要上班的,不能整天和我老太婆一起玩,这像话吗?”
乔夭一个劲的摇头。
外婆越是替她解释,她越无地自容。
谁不知道她的职业自由,虽然有时候很忙,但是只要少忙点,少赚点,还是可以抽空去看望外婆的。
她不想给自己找理由,更不希望外婆给她的工作找理由。
钱可以以后再赚,但是外婆,一辈子只有一个。
她自责,年迈的老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自责呢?
外婆呵呵笑着,即便她脸上失了往日的神色,但是只要笑起来,总会好点的。
她招招手,让屋内的其他人上前说话。
乔夭被外婆故意这么一打岔了,就算再说点自责的话,也没有机会。
等众人探望了外婆一圈,外婆也累了,需要休息。
医生被喊过来检查了老人家的各项体征之后,才出去跟家属说明了情况。
“病人现在情况还算好,如果可以,你们看看什么时候转移医院,进行下一步的手术,这件事情,不能耽搁。”
等大家出去,大家要讨论的,是外婆接下来的手术。
手术其实不算很大,但是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承担的风向却是双倍的,这点,医生也一一说明了。
医生一走,大家各自坚持自己的看法。
姨妈家担心,手术的风险,会让外婆下不了手术台。
二舅家认为,手术虽然有风险,但是很显然,这起搏器就算能再用,也用不了多久,一年半载的时间,太短了,还不如趁着有机会,试一试?也许,手术成功了呢?
几家各执己见,但是都是为老人的身体着想,只是思考的方向不同。
乔夭沉默着,没有说话。
等大家说完之后,乔爸爸才询问道:“幺幺,你怎么想的?”
乔夭抬头,从亲人们脸上的神色一一扫过,张了张口,一时也没了主意。
她说:“大家先去吃饭吧,等再考虑一下,外婆的病虽然要抓紧,但是大家还是要吃饭的。”
她的心也很乱,现在不知道该坚持哪个观点?
医生在的时候,把里头的利弊都跟他们说了。
如果不做手术,外婆靠着起搏器能活一年两年,毕竟手术有风险,老人家年纪大,怕承受不来,一旦进行手术的话,要么手术成功,外婆有三五年的时间可以活,休养的好,会更长一些,但是,这只是在手术成功的基础上。
如果手术失败了呢?那外婆就没了。
想到这里,乔夭心痛的不能呼吸。
按照时间,肯定越长越好,可风险在哪里。
而如果时间过短,外婆承受的疼痛会不少,这一两年甚至一年半载,都会难受。
乔夭脑海里不停的在手术和不手术只见摇摆不定。
她颓废的坐在楼梯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口袋的手机不知道响了多久,铃声不小,但是她却一直没有听到。
等反应过来,铃声已经断了。
乔夭摸出手机,打开手机通话记录,有三个未接来电,而显示的人都是秦尧打来的。
本来心里头挂满担忧的她,在看到秦尧两个字,只觉得安心不少。
她点击回拨过去。
不一会,电话那头被人接通。
“喂,夭夭?”
秦尧今天一直担心着乔夭,忙着的时候,停下来想的最多就是乔夭。
为此,在他觉得她可能有机会接听电话的时候,打了三通电话。
可惜,电话都没人接听,他只能安慰自己,乔夭在医院,可能不方便接听电话,把手机铃声调成静音。
终于到对方的声音,秦尧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乔夭也一样,听到他的声音,脚底板的冷意,也渐渐驱散了不少。
她问:“你……找我什么事吗?”
“我刚忙完,想着你那边应该忙完了,就想着打电话问问你,外婆的情况。”
秦尧从始至终称呼乔夭的外婆为外婆,这是把自己列为一家人的表现。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可乔夭听在心里,却暖乎乎,特别是他忙完就给她打电话询问,可见,他心里一直记挂着她的事。
乔夭没瞒着秦尧,把外婆的情况跟秦尧说了一遍。
她纠结在外婆的手术该不该做,所以连带着这个问题,也询问了秦尧。
在这一刻,秦尧仿佛她的主心骨一样,只要跟他说,总觉得就能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
“医生说的两个方面,都有道理,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姨妈觉得手术的风险我们无法承担,但是二舅他们觉得,可以试试,相信外婆可以挺过来的。”
“那你呢?”秦尧问。
“我……”乔夭冲着电话那头的人摇头,“我不知道,秦尧,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想外婆活的久久的,我想让外婆看着我结婚生孩子,看着我以后家庭幸福美满,可是,我又怕,万一她挺不过来怎么办?即便我对她本人充满了信心,但是当上了手术台,谁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秦尧,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外婆跟妈妈一样,都是特别信奉神灵,她的事情,当初算命的话说完了之后,妈妈告诉了外婆,外婆就跟着一起担心了。
这些年,外婆也为乔夭的终身大事操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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