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接受了事实,范铭就没有再呆在床上,每天开始身体的恢复训练,由于很久时间没有下床,再加上营养跟不上,范铭的身体弱的像根稻草,甚至被风一刮就左右摇摆。
不过好像这具身体的底子还不错,再加上鸡汤的滋补,大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范铭就可以行走自如了。
也借着这段时间他也搞清楚了自己所处的朝代和地理环境,在这纯朴的山村中没有人会在意这些,反而是这具身体的盲眼母亲仿佛知道不少,现在正是处在大宋熙宁元年,东京王相公正得官家的赏识。
明白这点让范铭放心了不少,因为他有幸来到了这个科技、文化、经济呈井喷式的年代,也就是说他来到了这个最具活力的一个盛世。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京东西路应天府楚丘县下辖的一个村庄,按照后世的说法应该是京东西省、应天市、楚丘县、清河乡清河村,应天府是今天的河南商丘,但在这个时代属于河北一带,京东西路也就相当于今天的半个河北省。
再到他转生的这个家庭,却是有几分神秘的味道,从老妇人的絮絮叨叨之中范铭听出不少的东西,他们三人搬来清河村也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这是他们范家荒弃许久的祖地,原本家中也是个殷实小户,家中除了过早夭折二哥之外,他还有两个已经嫁人的姐姐和一个哥哥,也算得上是人丁兴旺。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袭来,父亲被卷入一场官场倾轧之中。
就是在这两年前的短时间之内发生了许多的变故,他的父亲入狱,而四哥暴毙,原本一个殷实的家庭瞬间破败了下来,至于具体的原因他没敢仔细去追问,相信该说的自然会说出来。
他当下要面对这个羸弱家庭的残酷现状,尽管他的身体还只有十五岁不到。
听老妇人说原本被抄家之时凭借嫂嫂从娘家带来的嫁妆维持了一段生活,还勉勉强强的过得去,但由于他的突然发病,一下将家中剩下不多的家产全部典卖完,一下变得窘迫了起来。
穷困,极度的穷困,家中有一台简陋的老式织布机,是租镇上织造东家的,没有佃田,也没有劳力,这是用来维持这个家的唯一手段,家中唯一的收入就是嫂嫂去镇上的织造场帮佣和盲眼的老妇人在家纺线赚取一些工钱。
范铭偷偷的盘查了整个房屋中的‘家产’,唯一值钱的恐怕就算那口铁锅了,另外还存有糙麦、黍子一石,大概也就是一百斤多点,没有多少油水这也只是够三口人一个多月的口粮,也就是说现实的状况是家中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下去。
弄清楚现状之后范铭生出了一股浓烈的危机感,范铭在心中盘算了几天,该如何来将这个破败到极致的家庭拯救出来。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看能不能找点生意来做,这毕竟是他的老本行,在印象中宋朝的这个时代商品经济已经非常的发达,甚至超过了唐朝鼎盛时期的数倍余,但一想又随之摇头,没有本钱,再加上不熟悉情况和交通不便,这一切都是空话。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弄明白了这一切之后,范铭打算先熟悉下周围的环境,盲眼的老妇人道:“娘,我想去县城,顺便瞧瞧有没啥活!”这么多天下来,虽然叫娘还有点不习惯,但已经勉强能够顺畅的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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