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隽航早就已经归心似箭了,才没有那个闲功夫向他解释。
这段日子总是早出晚归,也不知夫人会不会恼了自己,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夫妻二人才亲近了些,若是因此又生分了,他可真是想哭都没处哭了。
盈儿那丫头,这般久没有陪她,不知会不会也恼了?霖哥儿在宫中的情况也一直无暇过问,回去之后得寻个机会问问。还有福小子……
母亲那儿就不必说了,回去之后必定会有一顿责骂,改日还得想想法子哄哄她老人家高兴。
心里挂念着家人,他的步伐便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许多。
福宁院中,沈昕颜正在指点着女儿绣花,忽见春柳与夏荷二人有些激动地掀帘而入,四只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自己,直盯得她心里发毛。
“你、你们有什么话想说?”她迟疑着问。
“夫人,你的小日子迟了七日了!”春柳迫不及待地回答。
“不对不对,应该是八日才是!”夏荷急忙纠正。
“是么?你们不说我还不曾留意。”沈昕颜想了想,好像确是迟了几日,大概是因为近来事儿多,忙得昏天暗地的,这才打乱了日子吧!
见她一点儿也不开窍,夏荷急了:“夫人,八日啊八日,你便不觉得有什么么?”
“知道了,我会注意休息,不会累着的,你们便放心吧!”沈昕颜重又将注意力放在难得认真地绣着花的女儿身上,随口回了句。
“夫人!”夏荷急得直跺脚,春柳干脆上前几步,凑到她的身边小小声地道,“夫人,莫不是有了身孕吧?”
身孕?!沈昕颜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抚上腹部。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一桩事!
“不、不会吧?”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心跳一下急似一下,茫然地道。
“怎么不会?我说就会!”春柳喜滋滋的,忙催着夏荷,“快快快,快去请大夫……”
“我马上去马上去!”夏荷一转身就往外跑,沈昕颜连叫住她的机会没有。
“娘,什么是身孕?”小盈芷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问。
“谁有身孕了?”恰好走进来的魏隽航一听便先愣住了。
“是娘啊,春柳说的。”小姑娘下意识地回答,只一认出问话之人是她的爹爹,立即高兴地扑了过来,异常清脆响亮地唤,“爹爹!”
魏隽航反射性地接住她,整个人还是有些懵,呆呆地望着沈昕颜问:“夫、夫人,你、你有身孕了?”
沈昕颜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神情一片茫然。
她有身孕了?可能吗?上辈子她只生过两个孩子,这辈子也从来没有想过会还有机会怀孕。
“太好了!哈哈哈,我又要当爹了!”魏隽航大喜,一把将女儿举得高高的,朗声大笑。
小姑娘尖叫一声,随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沈昕颜抚着腹部,怔怔地望着乐作一团的父女俩。
“夫人,你可觉着有哪里不舒服?可请了大夫?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魏隽航抱着女儿来到她的身边,脸上闪耀着欢喜的光芒,一连串的问话冒出来。
“有身孕便是我要有小弟弟了对么?”小盈芷忽闪忽闪眼睛插话。
“对!盈儿很快便会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魏隽航又是没忍住一阵哈哈大笑,重重地在女儿脸蛋上亲了一口,紧接着又一脸紧张地问,“夫人你累不累?要不我扶你进去歇息歇息?再不然我帮你按捏按捏肩膀,不行不行,我手不知轻重,万一按疼了你可如何是好……”
沈昕颜缓缓地转过脸来,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紧张与欢喜,再看看同样一脸期待的女儿,抿了抿双唇。
她真的又要当母亲了么?
她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夫人夫人,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急性子的夏荷扯着老大夫的袖口,拉着他快步走了进来,春柳紧紧地跟着她的身后,便是一向沉稳的秋棠,脸上也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
“夫人的身子并无大碍,想是近来劳累过度,以致有些气血不足,需安心调养一阵子。”老大夫缓缓地收回探脉的手,不紧不慢地道。
“啊?只是这样么?那、那夫人有没有身孕?”春柳愣了愣。
“想来老朽学艺不精,并没有探出有滑脉之象。”老大夫捊着花白胡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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