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圣人今早对你爹爹我已经下达了旨意。”林如海抚着留着的一撮胡须,轻叹道,“如今的朝堂上什么样的趋势,爹爹也是告诉过你的。你也清楚爹爹在来往的书信里对你提到的事情,与一些事情的分析。今日圣上在下达旨意给爹爹我的时候,就提到了七皇子的事情。”
林梵听得呼吸一紧,深吸了一口气,盯着自己的美大叔爹,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爹爹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也很聪明。”林如海一说到这里的时候,唇角便总是有自己也不察觉的得意笑意,“但是圣人对你早就在暗中关注了很久,你知道的,爹爹如今坐在这个看上去风光,实际上内里却是水深火热的位置上,有多少人都盯着爹爹的一举一动。甚至蔓延到了你的身上,如今还有在你的大舅身上。”一提到贾赦,林如海有是叹气,“你大舅的脑子算不上灵光,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绝大多数应该都是七皇子那边的人,也就是你的那个西席先生在暗中点拨了他。可这朝堂上的事情,从来就是风云诡谲,上一刻还是队友,下一刻就可能是敌人,你大舅的……”后面的话,林如海就没有说出来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声轻叹。
林梵瞧着她的美大叔爹,这才淡淡接话过来:“爹爹,女儿明白的。七皇子的事情,就算他不想入局,也不得不入局。他是身不由己的逼着上战场,然后把他看中的人拉成战友。”说道这里,林梵也忍不住笑起来,“爹爹,你女儿虽然算不上最聪明最会看势头的人,但是我还是知道有些事情是有底线的。七皇子把我带入了他所在的关系圈子里的女眷里,就是想要从我这里来下手,把你拉过去。”
刚说到这里,就被林如海打断道:“正是这事情,圣人今早就对我说了,你走的太近了。”
“那圣人可是明确的指出了要求爹爹做一个清流派,我是说,明确的?”林梵冲着林如海眨眨眼,眼底闪烁了笑意中,带着一抹窃喜。
林如海对上林梵眼底的那一抹窃喜,忽地有些恍然,继而就听着林梵道:“爹爹,女儿有几个手帕交那也很正常的呀。况且闺中密友的来往,无非是女孩子见的胭脂水粉、衣服首饰、养生保养的话题,这也很正常的呀,不用担心这个的。”林梵说着,就顿了顿,把话锋一转,“爹爹,圣人没有要求我也跟着清流吧?况且我一个女儿家,要是没有闺中密友或者手帕交,那才是奇怪呢!”
话说道了这个份上,林如海哪有不明白的到底,他欣慰又叹息,自己的女儿果然是最好的。可自己这个当爹爹的,却是一点都没有让女儿得到她这个年纪里该有的快乐,反倒是与他一起担忧着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担忧的事情。
林梵又一次察觉到了林如海的情绪,这可能就是那微妙的血缘关系,那种道不清说不明的牵连。她笑了起来,对林如海说道:“爹爹你不用操心,如今我在这京中,还有一个脂粉铺子,你要知道,我们女儿家的话题,往往是最容易聊得起来的。既然圣人说我与七皇子的关系走的太近,那我就多出去走走,多交往一点手帕交,这样看起来就不会与谁太近了,大家都一样了嘛。”
“玉儿,你这小机灵鬼!”林如海听着自家女儿的话,老怀甚慰啊。
父女两人又凑在书房里嘀咕了好些事情之后,林如海这才把自己立刻就要的返回扬州的事情告知了林梵。对于这个决定,林梵一点都没有意外。她相信自家的老爹这么来去匆忙,绝对是圣人的要求。所以,林梵在心底又一次咒骂了一番那个坐在椅子上折腾的混球。
在她的眼底,可从来就没有帝王的概念,即便是在这个世界里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形成那种对王权的绝对畏惧感。她有金大腿,她一直是底气十足,尤其是在把地皮踩热了之后。
下午时分,林如海与贾赦见面谈事,林梵很是乖巧的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书房,好让两位长辈方便谈话。
又说大舅贾赦那边。
自己的妹夫回京来之后,就匆忙地忙着去面圣,也没有与他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夫,贾赦是带着尊重与一些些胆怯的。毕竟妹夫可是真才实学的探花郎,与自己这个从小就混闹着在酒色里的人不同,贾赦生怕自己的一些言语不妥,会让林如海对他有不好的看法。
可当真的坐下畅谈之际,贾赦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妹夫果然是博学多才且真的没有对他有任何的瞧不起之意。相反,更是分外的感激这三年来他对他夫人,也就是林梵的大舅母邢夫人对林梵的照顾。妹夫的态度,简直是让贾赦受宠若惊。还有更多的是,他从妹夫的口中,竟然得到了妹夫对他当家管事的赞同。
要知道贾赦打从二房手里把当家权拿回来之后,除了林梵与大房的人之外,这整个府邸里,老太太与二房以及那些跟随的奴才们,就没有说过他的好话。至今他还顶着‘铁公鸡’的称号呐!
现在有人是站在他这边的,还是在朝堂里有着实权的妹夫,这太让贾赦开心了。
很显然,与林如海这在官场里混迹二十载且是沉浮宦海的高手交谈,贾赦不知不觉中被妹夫套话洗脑n多次还颓然不知,他应该庆幸的是林如海是站在他这边的,不然那后果,呵呵呵,还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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