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就是灵山各长老培养的新任灵主,他做任何事都是事出有因,永远是谋定而后动。可是今天却不一样,多年未见他想要去看看林曦月,仅此而已。
胸腔里跳动的频率稳定而有力,跟刚才见到林曦月的时候差别很大。赢璟尧一只手轻轻抚上心口,为什么会心慌心悸?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女情动?
赢璟尧有些烦躁,他起身往床铺走去,床上的被子早就已经铺好了。赢璟尧刚坐到床上就看到小唐也跟着进了内室,他不知小唐还要做什么,皱了皱眉想让她出去。却听见小唐娇声呼唤,“主上可是要安寝了?就让小唐服侍您就寝吧。”
美人站在灯下香腮带赤,媚眼如丝,玉白的手指轻轻一挑,她胸前的丝带就顺滑地被解开了。裙子滑落下去一些,露出半痕软雪轻堆。
这下子赢璟尧就算再不解风情也明白小唐这是要做什么了,他冷声道,“出去。”语气平淡沉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思。
小唐一怔,她自认样貌也算中上,今天也是豁出去不要姑娘家的脸面了,没想到主上还是这样拒绝了她。小唐眼中带着不信的神色,颤声道,“主上?”
“我叫你出去!”这次,赢璟尧的眼中染上了一抹厉色,他发号施令惯了,最是没有耐心把一个意思说上两遍的。
小唐眼中聚起了一汪泪水,却不敢掉下来,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条简单的带子,颤抖着手几次才系好。她转身往外走,只听见身后传来赢璟尧不带温度的声音,“你也大了,这次办完事回灵山,你就择婿出嫁吧。”
小唐脚下一软,她知道赢璟尧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赢璟尧虽然学了那么多的谋略心术,可是他却不通人情世故,也比寻常人更加无心无情。在赢璟尧看来,他的规矩就是规矩,不会因为小唐服侍他多年而有任何通融。
小唐心中一片死灰地出了赢璟尧的房间,她萌生了死意,可是她心知自己不能轻生。至少在还是主上婢女的时候她不能自杀,否则,若是因此让主上动怒,她的家人在灵国都不会好过。
赢璟尧只穿着里衣坐在床边,可是他还觉得热,身为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他刚才的确被那一片雪肤灼了眼睛。赢璟尧扯开上衣的袋子,露出精壮平坦的前胸,玉色的肌肤如同上好的大理石那般,一头黑发散落下来,绝美的容颜上晕染起些微的绯色,要是有画师看到此刻的场景,一定免不得叹一声美人如画。
赢璟尧想起自己小时候第一次进通灵阁的情形,年少的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先代圣女的画像。身边的长老就笑着说,“圣女当年离开灵山就失去了踪影,不过现在已经得到消息她在通州城,而且已经嫁人生了一个女儿,那孩子似乎比你小一些。她就是我们下一代的圣女了,也是少主命定的未来夫人。”
还是幼童的赢璟尧盯着画像点点头,什么是未来夫人?什么是命定?小小的孩子并不能明白这么多,可是他想,长老们说得应该都没错。
赢璟尧从小就在灵山上,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他不怕苦,因为从小他就被灌输了,他是灵国人的希望的观念,他不能哭不能脆弱,也不能贪图玩耍和享受。他跟其他的孩子都不一样,因为他是灵国的少主。身边没有别的玩伴,只有长老们轮番的教导,赢璟尧的童年过的是枯燥而辛苦的。
十岁那年他终于得到机会跟三长老一起下山去通州,三长老说要去通州确认圣女和下一任圣女的踪迹。路途遥远,可是他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除去停车休息散步的时间,他基本都在车上看书。不是不好奇窗外的美景,可是他面对三长老希冀的目光,不忍心让他失望。
终于让赢璟尧得了个机会,那天通州城在办花朝节,街上摩肩接踵。他跟长老和几个随从走散了,可是第一次独自到陌生世界的赢璟尧却不觉得害怕。他心情出奇的轻松愉快,他越走越快,随着人群出了城。
那天的天空是那么蓝,草地是那么绿,一切在小少年赢璟尧眼里都很美好。看到别的孩子三五成群地趴在水边,他凑近看才知道是在捞蝌蚪。
赢璟尧起了玩心,他捡了个别的孩子扔掉的柳条编织的小网,自己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小心地趴在地上,心里是隐秘地愉悦。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因为长老们说,那些孩子们玩的事情,对于他而言只是浪费时间的无聊行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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