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可算是醒了,担心死奴婢了。”翠儿抽泣着擦擦泪说:“咱们回云逸宫了,现在已经是黄昏,小姐先喝点水吧。”
翠儿扶着上官莹半靠在枕上,上官莹就这她的手喝了两口,这才感觉喉咙舒服一些。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云逸宫的寝殿中,忽然想起自己晕过去发生的事,上官莹低头看自己的衣裳,换了一身月白色软缎里衣,她轻轻活动了一下腿,疼痛让她不由倒抽了一口气。这一切都告诉她,晕倒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上官莹艰难地开口,“我是怎么回来的。”
翠儿说:“御书房的宫女来通知奴婢去服侍小姐,之后是陛下派人将小姐用软轿送回来的”她小心翼翼看了上官莹一眼,接着说:“陛下现在还在云逸宫中,似乎,似乎在与珍贵妃商量册封小姐为妃之事。”
上官莹心中一抽,却只能垂了头,到了这一步她又能如何?去找皇上闹么,到时候不但她要死,就连上官家也会被连累。她心中对楚景麟的恨意又更深了一层,她甚至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从此以后就要被困在这深宫之内,服侍一个与她父亲年龄相若的老头子。
翠儿看她不语,低声说:“小姐千万想开点,已经到了这一步,小姐要做的只能是牢牢抓住陛下的宠爱,否则,不说别人了,就光是这一位就能让小姐在这宫中活不下去。”翠儿暗暗指着寝殿门口,她忍着没告诉小姐,今天下午这件事宫中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云逸宫的下人看到她都没了好脸色,只是现在上官莹还是陛下新宠,这些人也不好当面开罪。
上官莹明白她的意思,经过这件事,珍贵妃必定是恨她入骨,珍贵妃在宫中多年,其势力根深蒂固又岂是她能轻易撼动的?所以,上官莹若是想在这深宫之中好好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抱紧楚景麟这棵大树。上官莹的母亲是丞相嫡妻,丞相府妾室也有几房,上官莹自小长在丞相府,也没少看到后院女子之间相互倾轧的手段,她自诩清贵,从来看不上这些女人为争宠使出的手段,只没想到有一日她也要落入这样的生活中。
上官莹自嘲一笑,“你说的不错,扶我起来,更衣。”她要趁着此时将自己在楚景麟心中的地位巩固,这些男人不都是喜新厌旧么?除了……楚祁夜,在她心目中,楚祁夜愈发的完美,犹如神祇,只可惜,都怪那个该死的老头子,想到这里她恨的咬紧了牙。
翠儿看着上官莹的表情,有些心疼的说:“原本计划的好好地,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出了岔子,小姐别太为难自己了,以后的日子还长。”她是自小就服侍上官莹的,对这位小姐是有真感情的,再说了,大家族内主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翠儿也是见识过的。
上官莹挑了一件银白色绣着点点红梅的衣裙,换衣服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之前送去御书房的点心,“之前的东西,怎么处理了。”
翠儿知她说的是那梅花酥,压低了声音说:“小姐放心,奴婢趁乱将那点心带出去,刚才小姐睡着的时候,奴婢已经把点心化在水里冲走了。”
“你做的很好。”上官莹整了整头发,自己取了一根白玉珍珠步摇点缀在发髻上。
翠儿拿起脂粉盒子问:“小姐脸色还是苍白,要不要用些脂粉。”
上官莹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有些苍白,唇瓣也是浅粉的颜色,整个人显得娇弱无力,双眼中还含着几分初成雨露之后的娇媚,她不再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了,这个发现让上官莹有些心烦意乱。
她神色淡淡地站起身说:“不用上妆,就是要这样才最合适。”
衣饰上用心是为了不让皇帝觉得她心存怨怼,至于脸色苍白,这样娇弱的模样不是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成就感么?她现在需要的就是楚景麟的怜惜,这样,她才能在这不利的境地内,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而那个让她厌恶、恶心,甚至是痛恨的男人,才是她此后活下去的筹码。
珍贵妃寝宫内,楚景麟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嘴角还带着一丝志得意满的笑意,第一美人还不是折服在他身下么?上官莹今天生涩的反应让楚景麟找到了自己年轻时的一些感觉,他对这个新收的美人还是很满意的。
珍贵妃掩去了自己的情绪,一边帮楚景麟揉着太阳穴,一边笑着说:“这原是臣妾的不是,臣妾一直忙着管理后宫也是疏忽了,这几年宫中也没为陛下选到什么可心如意的新人,如今,臣妾先恭喜陛下与莹儿妹妹了,莹儿妹妹各方面都是拔尖儿的,也只有陛下人中之龙能消受得起如此美人。”
楚景麟才得了新宠,正在得意的兴头上,珍贵妃的话让他更高兴了几分,“这么多年了,碧儿一直是最懂得朕心意的。”碧儿是珍贵妃的闺名,最初的热情淡去之后,这些年楚景麟只有在高兴的时候才会这么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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