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文武庙,只见庙宇坐落于群山环抱之间,周围松柏环绕,倒是十分清幽。而与这清幽的环境截然相反的是庙中人焦急的心情。
林隅看了眼文武庙的匾额,只见上面写着文武庙四个鎏金大字,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他当下就向庙中走去。
谁知刚走进去,就被一个道人打扮的青年男子给拦住了。
男子此时怒目圆睁,手中拿着一根木棍喝道:“文武庙近日来不接待任何香客,这位施主为何擅自入内。”
林隅白了男子一眼:“我有要事向长行道长请教,还希望小师父能替我通传一声。”
青年男子冷笑一声,“你一个黄毛小子能有什么要事,再说师父重病在身,实在不便接待,施主请回。”
林隅一再解释,那青年男子却很执拗,说什么都不放他进去,一时没了法子,他只好在门外想想办法。
不大一会儿,刚才那名青年男子便急急火火的跑了出来,口中说道:“这位施主,师父请你进去。”
林隅顿时喜出望外,在青年男子的引领下,来到了庙内一间石室中,照理说石室应该冬暖夏凉。可是石室外面凉风习习,里面却给人一种溽热之感,石室中间有一个石台,一位道人正盘坐于上,须发皆白,脸色红通通的,细密的汗珠正从额头上一层一层的渗出来。
看到有人进来,那道人眨了眨眼,便不再作声,这种情况林隅也没有见过,便向青年男子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男子小声说道:“师父以前只是不言不语,可是最近这些日子说话一直都是前言不搭后语,而且声音很怪异,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林隅走到道人身边,用手分别摸了摸听宫、天容、秉风、少泽几个穴位,每个穴位都是沸滚发烫,心里大致明白了几分,赶紧让人取来井水,一共十二桶,分别在道人的周身围成一圈,然后自己则从包里取出银针,每个桶内放置一枚,一切都准备停当之后,从子位开始掐诀念咒,念完之后,将银针插在道人的身上,等到十二枚针都插满之后,林隅用手捏住了道人的小指,渐渐地只见到插在身上的针渐渐的自己转动了起来,等到一定时候,林隅猛喝一声,顿时只觉声震屋宇,十二根针一时震落,每个插针之处都渗出滴滴鲜血。
那道人此时整个人也轻松了下来,开口对林隅说:“小道长,我这个病不在这里。”
话还没说完,林隅一个箭步窜到道人的背后,只见道人背后脖子上有一个圆形的凸起,还会移动,林隅对准那个凸起的地方就是一针,而此时的道人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说话的声音也变了。
林隅让人搬来了一把椅子,坐在道人面前,然后就这么坐着一问一答,说来也奇怪,林隅问的几个问题,道人都答的很到位,可就是答的过于到位,这才让人大吃一惊。
因为林隅所问的都是今年解来庙里多少钱粮,山下几个村庄蚕丝收成如何,这个问题对于当时一个山中的道人来说,根本不可能知道,尤其是解钱粮,这个是只有庙里的神才知道多少人烧了多少纸钱粮草,连庙祝都弄不清,而这道人现在却可以说的头头是道,那可见和林隅对答的必定不是长行道长,而是另有他物附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看他前面说话的样子,应该还不算是太有恶意,之所以和林隅问答的时候,毫不掩饰就回答这些问题,其实用意只有一个,就是不要让他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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