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梦离心里觉得水云轻这样的人是断然不能留的,否则日后定会再生出一堆的事情来,只是她终究是明云裳的生母,就算再渣明云裳也不能真的杀了她。
她若不能动手,那么就由他来动手!
郁梦离淡淡地道:“岳母大人对裳裳用心良苦,我心里甚是佩服,只是往后岳母大人也不用再为裳裳操任何心了,我会代岳母大人好好待她,再不会让她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伤害。”
水云轻眯着眼睛看着他,见他眸光浅浅,她冷笑道:“你想杀我?”
郁梦离还没回答,明云裳的嘴角微勾后道:“不仅仅是他想杀你,我也想杀你。”
水云轻冷笑道:“你们敢吗?”
明云裳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道:“你觉得呢?”
“你这个逆女!”水云轻捂着脸道:“竟是连自己的亲生娘亲也敢打!”
“你耳朵聋了吗?我不止敢打你,还敢杀了你!”明云裳的眼里寒意迸出来道:“实话告诉你吧!真正的明云裳早已被你害死了,当她被你害死的时候,我就不再是你的女儿!你我的恩情早已断绝!”
水云轻恨恨地咬紧了牙关,听到她这一番话只认为明云裳对她的母女之情早断,两人间再也没有其它的感情了。
郁梦离却听着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明云裳以前什么样的人他并不知晓,但是却也知道像明老爷那样的老八股是无论如何也养不出这样聪明机敏才情无双的女儿来,他最初以为是水云轻在暗中**她,只是经历这些事情之后,他知道像水云轻这样冷漠自私的女子,是不可能会对明云裳如引费心。难道这中间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只是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极喜欢眼前这个聪明的女子。
水云轻瞪着明云裳道:“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说那么多做什么?”
“看来你以为我真不敢了。”明云裳冷冷一笑,手中的短剑出了鞘,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拔剑便欲刺去。
水云轻一见她的样子以为她真能下手,心里倒又生出了三分怕意,她这一生活得都算辛苦,如今失了武功更被重病缠身,却也不愿意就止死去,她咬着牙道:“慢!”
明云裳的手在她的脸畔停了下来,然后斜着一双眼睛看着水云轻。
郁梦离一看到明云裳的样子,倒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明云裳的样子看起来极狠,可是越是这样就越表示她不会真的杀水云轻,纵然她方才的那番话说得极狠,可是亲手杀死生母这件事情她还是不会做的。
水云轻咬着牙道:“就算你说你我的母女之情早断,可是我终究是生了你,你不认我也没有关系,我却还得认你。你若是真的杀了我,魔教上下必对你生出离心!”
“那又如何?”明云裳反问道。
水云轻冷笑道:“那样你就完不成你的大业,永远得不到天下!”
明云裳觉得水云轻有些好笑,水云轻只怕觉得她也会水云轻一样**,她的眸光寒了寒,水云轻又道:“清源县的那块屏风你们也见到了,我这屋里的那块你们也看到了,而这样的的屏风一共有十块。”
明云裳的眼睛微微一斜,对于那些屏风的事情,她方才是猜测,此时听到水云轻的话顿时知道她猜对了,有钱不要的是傻子!只是对于水云轻的话,她还是怀疑的成分居多,她浅浅一笑道:“你是不是想用那些金子来买你的命?”
“不是。”水云轻看着她道:“我要用那些金子来买你的孝道,来买苍澜王朝的覆灭!”
明云裳冷笑一声道:“你太看得起那些金子了。”
水云轻的眼睛微眯道:“我是看得起你!”
明云裳的眼里有一分不屑,她还真没打算让她老娘看得起她,水云轻却又不紧不慢地道:“能得天下者,大多都是狠厉之人,你连我都敢杀,又有什么得不到的?”
明云裳的眼睛一眯,水云轻又看着郁梦离道:“别看她这会救了你,日后一定会想法子杀你!”
明云裳这一次倒真是恼了,当下短剑一挥,便将水云轻的脸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流下,水云轻却笑道:“瞧瞧你的手段,果真是我的女儿!”
明云裳觉得她这一次是遇到**中的**了,她原本并不想杀水云轻,因为知道水云轻还有些作用,可是这水云轻三番两次的挑唆她和郁梦离的感情,就断断不能留了。
她心里杀机一重,脸上反倒有了三分笑意道:“母亲果然是个做生意的高手,我自也不敢让母亲失望!”
水云轻一生最为宝贵的便是她的容貌,没料到今日竟被明云裳毁了容,她原本以为明云裳要杀她不过是说说而已,可是此时看来,只怕是真的想要杀她了。
她寒着一张脸,眼里顿时有了三分恨意,却也有了三分惧怕,她这一生除了对她的父亲外还没有怕过谁,可是此时却怕起了那个一直让她看不起的女儿。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道:“我可以把那些放屏风的地址给你,但是你必须得放了我!”
明云裳心里原本对天下之事没有多大的兴趣,对于屏风之事也没有什么兴趣,当下也不说话,反手又是一剑,将水云轻的另半边脸也划破了。
水云轻痛的惨叫一声道:“逆女,你竟真的敢杀我!”
“这世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明云裳冷笑道:“杀了你我也一样可以得到魔教教众的支持,也一样可以得到那些屏风!”
“那些事情如何只有我一人知晓!”水云轻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后道:“否则东方叶早将那些东西拿走了,能轮到你们吗?”
明云裳见她此时心里明明是极怕的,却还摆出那副强势的样子,心里倒对她更为鄙夷起来,水云轻这副性子当真是让她开了眼界,她真不明白到如今了水云轻还有什么可以倚仗的。
她觉得没有必要再和水云轻纠缠下去,眼睛微微一眯,短剑便直直地朝水云轻的脖颈间划去,这一下她是真的动了杀念,若是划到必会取水云轻的性命。
水云轻吓得不轻,郁梦离的却一把拉住了明云裳的手,见她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他缓缓地道:“我来!”
明云裳知道他的想法,心里一暖,郁梦离的眼睛一眯,出手如电的朝水云轻抓了过去,只是手刚触及水云轻的脖颈,便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朝他攻来,他极快的撤招,然后朝那股力量拍了过去。
那是一只有些发黑的手,指甲却修剪的极为整齐,手指的骨节根根分明,一看就是知道是个外家高手,郁梦离的武功已经算是极高的,可是此时和那双手一触碰,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他的手往后弹了些许,那双手也往后弹了些。
倾刻间,两人已交手十余招,却是难为胜负。
明云裳没料到此时竟有如此变故,循着那双手望了过去,却见那是一个太监打扮,看起来平凡无奇的一个中年汉子,她知道魔教的用人制度,心里满是吃惊,没料到这里竟还有这样一个高手。此人能和郁梦离过那么多招而不落败,论武功只怕还要在秦解语容景遇之上。
水云轻原本以为这一次必死无疑,她的眼睛原本已合上准备受死,没料到却出了这样的意外,她的眼睛立即睁开,才一睁开便看到郁梦离和那个太监动手,她顿时愣了一下,可是看了几招后看到那个太监的招数时,她如同被毒蛇咬了一般大叫道:“是你!居然是你!”
那个太监听到她的叫声分了一下神,却没有说话,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曾。
明云裳听到她的那记尖叫声愣了一下,见她的样子又惊又喜又怒又悲,她那张被划花的那张脸因为这些表情而显得狰狞无比,明云裳原本想要不要制住水云轻,却见她发了疯一般的朝那男子扑了过去,那情形如同拼命。
郁梦离见她扑来也觉得事情有蹊跷,便往后撤了些许,水云轻却已不管不顾的伸手就朝那男子打去,那模样势同拼命。
明云裳以为那男子遇到她这样发疯的样子只怕会一掌拂开,不想他竟站在那里不动,任凭水云轻又咬又打又撕。
明云裳认识的水云轻,一直是端着一国公主的架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端庄大方的样子,就算是她方才怕到极致,也依旧显得高高在上,不想此时一见到那男子就如同泼妇一般,她有些好奇那个男子的身份。
她想起之前仲秋跟她提及过的武林盟主舒长风,想起那男子和郁梦离的动手时的武功,眼前的人是谁,只需微微一想便能猜到。
她又想起水云轻那副高傲的性子,像明老爷那样的男子又岂能入得了水云轻的眼睛,她的生父是谁微微一想也能知道一二。
水云轻一边发了疯的打一边骂道:“你竟还敢来见我!我要杀了你!”
那男子轻声道:“那一日是我负了你,我知道依着你的性子必定会恨我一生一世,断然不会再想见我,后又见你委身于明家,我知你必恨我入骨,自是不敢见你。只是虽不敢见你,却也不能见你女儿杀了你。”
水云轻哈哈大笑道:“什么我的女儿,那分明就是你的女儿,她和你年轻时的性子一模一样,薄情的很!”她打的累了,身体原本也就不太好,这番一笑只觉得气力尽失,腿上一软便坐倒在地。
那男子看了明云裳一眼,见她眉眼的确和他有几分相似,他的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他轻声道:“我早知晓,只是……”他的话说到这里,有了几分哽咽,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明云裳定定地看着他,他轻叹了一口气,眼里已有了几分泪光,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揭,竟是一个有着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的眉眼的确和她有三分相似,只是那张脸微微有些瘦,脸形和她的完全不一样,鼻梁也微微有些高,为他平添了三分英豪之气。
她在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她,见她虽然容貌并不是极像水云轻,可是却比水云轻还要貌美几分,尤其是那双眼睛,似能看穿人的心思。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而后更将目光收回,扶起地上的水云轻道:“我负了你,但是你却负了她,想来你喜欢她也是因我而起,只是你的心也太狠了些,她终究是你的女儿。”
水云轻冷笑道:“你可曾见过自己的女儿动手杀自己的?”
舒长风的眸子微微一敛后道:“你没有半分做娘的样子,又岂能要求女儿能有做女儿孝道?”他那年将水云轻抛下之后,心里却一直为她担心,后来魔教异变,老教主暴死,东方叶当教主,他怕她出事,便将伺候她的太监杀了,然后易容成那个小太监的样子一直伺候在她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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