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沃一役结束得莫名其妙,古碑村的结界被彻底破坏,整个新兵营的士兵全部惨死,许南音和甘绍平也葬身于此。一时间,整个曲沃为之震动,大梁君命下达,要求彻查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并且责令了当地官员。
这一场轩然大/波不仅令整个魏廷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也在其他诸侯国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应。虽然表面上各国之间依旧没有明显的举动,但其间往来的流言已是甚嚣尘上,都说是魏王一心求宝却触怒了上天神明,因此才有一劫,以示惩戒。但至于为何在一个荒村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士兵的尸体,则没有人可以给出明确答案。
就在天下之人都在讨论这件事之时,郁旸涎带着卫华和阴阳双鱼来到了安邑。洛上严在古碑村一事之后至今下落不明,郁旸涎虽然甚为挂念,却也没有停止继续追查大羿封印之事。况且五星封印尚未完全解除,以洛上严的目的,他必定会跟着封印再次出现。
而在这段时间内,为了将破除五星封印后造成了伤害降到最低,郁旸涎除了请裴陆予对大梁封印进行严密监视和适当镇压之外,他还联络了靳帛符,甚至让靳帛符在必要的时候直接传讯回太虚家寻求帮助。
如此布置一番,郁旸涎却仍旧难以安心。出了担心洛上严的安危,古碑村的横尸遍地的惨状时常在他眼前浮现。那些本事魏国用以向秦国发难的新兵部队,依照他曾经和商君之间的约定,捣毁了这个新兵营,对秦国而言是有利的。然而那么多尸体横陈眼前,尚不是战火死伤,让他于心何安。
卫华原本要回秦国,但见郁旸涎近来总是郁郁寡欢,洛上严又渺无音讯,她放心不下,这才跟着郁旸涎一同来了安邑。
今日到达安邑时,郁旸涎说司妖罗盘有些动静摇追去看看。她未免打扰就先行在客栈中等待。过了大半日,她才见郁旸涎回来,说是处理了一个小妖,和封印无关。
“灵阳君。”卫华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些话不得不说,这才来找郁旸涎。
虽然心事未解,但卫华要见,郁旸涎也是给了面子,道:“进来再说吧。”
卫华入内之后却有些难以启齿,看着郁旸涎憔悴了不少的面容,她不由关心道:“这些日子以来你总是愁眉不展,人也消瘦了不少,还请多多保重。”
“多谢公主关心,只是有些事越发棘手,我不能有所懈怠。”郁旸涎道,“上次幸有真龙玉佩才能保我无恙,至今都还未感谢公主。”
卫华,即是郁旸涎曾在咸阳结交的嬴虔之女,嬴华。其父嬴虔与孝公兄弟情深,有曾为秦国呕心沥血,孝公心存感念,便将嬴华册封为秦国公主。
“原本就是先君恩典给个名分而已,我可不是什么公主。”嬴华道,“原本答应你玉佩不离身,结果我食言了,灵阳君不怪我?”
“怪你救我一命?”郁旸涎反问道。
见郁旸涎如此言语,嬴华也就放心了一些,道:“还会开玩笑,我也就是不那么担心了。不过万事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旁人多说也无益。这样吧,洛兄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就留下来,等他回来并且确定你们都无恙,我就启程回咸阳,也免得你总是催我回去,我听了也怪心烦的,如何?”
嬴华的善解人意自然得到了郁旸涎的应允,然而下一刻,阴阳双鱼突然破门而入,急冲冲道:“不好了。”
“什么事?”郁旸涎问道。
“主人……”久阳子气喘吁吁道,“主人……主人出事了?”
郁旸涎以为洛上严回来了,正要出门查看,又听久阳子道:“是感应……”
阴阳双鱼互相扶持着坐下,平复过气息之后,久阳子继续道:“刚才我和二弟正在打坐,但是突然之间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气息,但是气息很弱,也不像是就在附近的样子。我们追随主人多年,主仆之间理应是有感应的。但是自从主人在曲沃失踪之后,我们就感受不到一丝一毫他的气息。”
“显然是有人可以隐藏了洛兄的行踪,不让你们找到他。”郁旸涎道。
“这次的气息很不寻常,我和二弟都觉得,主人一定是出事了,而且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否则我们不会有这么糟糕的感受……甚至于,主人可能正在生死边缘。”久阳子越说越慢,话到后来,已然是一字一顿地从牙缝中挤出了最后四个字。
“如果有人故意隐去了洛兄的踪迹,为何现在会让你们觉察到异样?这其中或不会有蹊跷?”嬴华道。
“就算有问题,也不能丢下主人不管。”常阴子道,转头去看郁旸涎,“气息出现得很突然,也只是停留了很短的时间,我和大哥都相信是主人发出的求救信息。我们只抓住了一点残留,还需要你的帮助才可能找到主人的真正所在。”
“残息呢?”郁旸涎问道。
双鱼将留下的一缕残息取出,郁旸涎即刻与他们二人联手施法,试图通过这仅有的线索找到气息来源,从而把洛上严救出来。
嬴华正要离去,却发现真龙玉佩在此时有了反应。她拿出玉佩后,便发现有金光流向那缕残息,而残息之上,最后显现的则是一只白首红足,形似猿猴的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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