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去喊禾儿的时候,她正对着铜镜涂药膏,女儿家都爱美,怕脸上留疤,对着铜镜,宫女心酸,要这么爱惜容貌做什么,她只是一个小宫女,可能一辈子都会困在皇宫里了,难道她还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吗?
看着手里的药膏,晶莹剔透,只怕这盒药膏都比她的命值钱,宫女鼻子酸酸的。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禾儿转身就看到了柳儿,她忙起了身,柳儿见了道,“你怎么哭了?这药膏是姑娘亲手调制的,效果极好,不会留疤的。”
她不是担心留疤,她是心疼自己,禾儿擦掉眼泪,没有解释,只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卫姑娘只信任她一个人,只让柳儿随身伺候,其他宫女太监几乎没机会近前。
柳儿抓起她的手往外走道,“姑娘要见你。”
禾儿有点害怕,为什么卫姑娘要见她啊,她问柳儿,柳儿也不知道,“姑娘是好人,不会为难你的。”
要为难她就不会把那么好的药膏给她用了。
进屋的时候,禾儿心都在颤抖,都不敢看明妧,脑子转的飞快,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惹她不高兴了。
看到禾儿这么拘谨,明妧道,“叫你来,没有责罚你的意思,只是问问你昨晚做噩梦的事。”
禾儿懵了一瞬,卫姑娘怎么会对她做噩梦感兴趣呢,那么吓人的噩梦,她不敢说,“太吓人了,奴婢不敢说……。”
她梦到了小时候的时候,洪水爆发,她娘和兄弟被洪水冲着,还有许多的乡亲,哀嚎一片,现在想起来,她都浑身颤抖。
明妧望着丫鬟道,“我不是好奇你的噩梦,是你昨儿都做了些什么事。”
禾儿呆呆的望着明妧,明妧道,“把你从昨天醒来到睡觉前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禾儿看了柳儿一眼,不明白明妧为什么对她昨天做了什么感兴趣,她昨天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啊。
不过明妧好奇,她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禾儿细细道来,明妧听的认真。
和以往一样,禾儿醒来后洗漱,然后吃早饭,打扫行宫,擦桌子椅子,和以往做的没什么区别,但要说一点变化没有也不是,昨天宫里送了不少的花卉来,禾儿帮忙把花卉搬进屋。
柳儿跟着明妧出门,还要帮明妧在药房打下手,所以明妧不在的时候,禾儿也进内殿擦拭桌椅,花卉送来的时候,她就在寝殿内。
听禾儿说起送花,明妧眸光从哪些花卉上扫过去,这些花卉虽然稀罕,但稀罕在品种上,花卉本身无毒无害,但宫里突然赏赐花来,明妧道,“昨儿送花卉来,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禾儿望着明妧,柳儿催道,“犯什么傻啊,姑娘在问你话呢。”
禾儿摇头,“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啊。”
说着,禾儿顿了下,道,“昨儿绿兰搬花进屋子,丢了只耳坠在屋子里,后来进来取,还是奴婢帮她找到的呢。”
说到这里,禾儿惶恐道,“奴婢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桌子,把香炉打碎了,从库房给姑娘取了个新的,奴婢找护卫大哥认错,护卫大哥说没事……。”
虽然打碎了东西,但禾儿还真没多少担心,这里是行宫,不论是大景朝镇南王世子还是卫姑娘都是客,香炉是行宫配的,不是他们的私有之物,打碎了换一个新的就成了,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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