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宣武二十三年,驸马阮经巅犯欺君之罪,龙颜震怒,然念其与公主夫妻多年,故免其死罪,流放北疆,钦此。
圣旨一出,皇榜一贴。帝都一片叫好声,驸马与公主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拖了太久,久到人们都觉得等到风声一过,驸马依旧是公主的驸马。
“这……皇上为何会突然下此圣旨?”安芷自然也听到了消息,她正在专心习字,一个停顿,墨汁直滴落在白绢上。
“可惜,生生地坏了这块白绢。”元培在一旁可惜地道。
“元侍卫,凡事不能看表面,你看着墨汁或许是坏了白绢,在我看来,却不是。”林意茹在一旁摇摇头,表示不赞同元培的话。
“夫人有何高见?”元培拱手道。
林意茹不言语,只是伸手从桌案上取了一只新笔,安芷见状,立即让开。
只见林意茹泼墨挥毫,不多时,便在白绢上画了一幅杨柳图。那沾染上的墨汁被画成了柳叶,安芷的字迹浮于画上。
“好!夫人好生厉害!”元培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显然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林意茹竟然能做到这般,生生将一滴原本毁了安芷的笔墨的墨汁给画成了柳叶,成了一幅好图。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林意茹含笑道。
在人们一片拍手叫好声中,反差最大的自然是公主府。
萧灵韵静静地坐在府中,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这座院落,曾是她和驸马阮经巅新婚之时共同布置的,那时的他们,琴瑟和鸣,如胶似漆,然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原本最熟悉的人,渐渐形同陌路。
也许是从她带回男宠开始;
也许是从她用公主身份压制他的时候开始;
也许是从她将自己姿态放低那时候开始……
当然,更有可能,从一开始,他们的结合便是个错误。
一个是天之骄女,一个是人中之龙。
如果两人的结合一定要牺牲一个人的话,萧灵韵想,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宁愿放弃自己公主的身份,成为她的贤内助,或许不能再锦衣玉食,或许她不再权势滔天,或许她失去她原本该有的一切,然而,这样的话,她终究能留下他吧?
“这是什么?”新婚的萧灵韵看着阮经巅送给她的礼物问道。
“这是一面镜子。”阮经巅答道。
“呃……”萧灵韵自然知道这是一面镜子,然而,她堂堂大夏公主,婚后第一个生辰,驸马送她的只是一面镜子?还是一面平平无奇,样式不别致的镜子。
“这……这是我亲手做的。”阮经巅憋红了脸,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你自己做的?”萧灵韵闻言惊讶地道,“驸马,你居然会做镜子?”
“我听闻胭脂说公主最喜欢收集各类镜子,本想去找一面特别的镜子,然而,哪怕倾其我所有,我都无法给公主一面贵重的镜子,因此这些日子以来我去找了打镜子的工匠,好生学习了一番,虽然手艺不精,却真是我自己亲手所做。”阮经巅边说便看着萧灵韵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安,虽然他已经十分努力地学习,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然是无法做出一面精致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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