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贾母还曾为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婚事筹谋费心过,可见二玉果真是她的心头宝。
若非林黛玉自己的身子不争气,说不得贾母依旧会坚持促成婚姻。可惜林黛玉寄人篱下,日夜思虑担惊,终究毁了自己的身子。
又在廊檐下呆站了一会儿,就见湘妃竹帘被打起,一个袅娜纤巧的女孩走了出来。
贾琏咳嗽了一声,秦可卿微惊下意识的转头看来,就见她生了一双顾盼多情波光潋滟的明眸,乍然惊艳。
王熙凤见状偷偷掐了贾琏的后背腰一把。
贾琏笑着拱手送走了秦可卿才对王熙凤道:“依我看,你并不比她差。你是人间富贵花,她嘛,并不是此间的人,身上有仙气,也有鬼气,倒像是鬼仙投胎似的,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你这朵娇艳爽利的富贵花。”
王熙凤噗嗤一声笑出来,“呸,你个没正经的。”
这时里头传下话来让进去。
贾琏当先迈开腿,面带微笑,云淡风轻。
王熙凤就紧张了许多,扶了扶鬓角的衔珠点翠凤,这才跟随了进去。
看见老母亲如此伤心贾赦贾政早已红了眼睛。
贾赦道:“妹妹已是去了,回天无望,母亲千万顾惜自己。”
贾政亦道:“母亲不为自己也为了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儿孙千万保养自己不可大恸过伤。”
邢夫人干巴巴的劝道:“老太天节哀顺变。”
贾母恨恨哭道:“那是我辛苦养育长大的女儿,从她猫儿崽子那样大到亭亭玉立,我亲手把她交到了她夫婿的手上,怎是你一句轻飘飘的节哀顺变就能过去了的?!”
贾赦怒瞪邢夫人,“你闭嘴,滚出去。”
邢夫人只觉满腹委屈却又不敢伸张,用帕子遮着脸羞愧退了出去。
见了邢夫人的下场王熙凤张张嘴急忙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并屏息凝神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尤氏秦可卿等见状更不敢随意吱声了。
“琏儿你过来。”贾母借着二太太的帕子擦了擦满脸的泪缓声道。
贾赦急忙让开床前的位置并训斥道:“好生回老太太的话,仔细你的皮。”
贾琏眉眼淡淡望着床上的老人,道:“您请说。”
“你可是早就得了消息?”贾母一瞬不瞬的盯着贾琏的脸,仿佛要从这张不见丝毫惶恐的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
贾赦贾政早已被告知是贾琏气晕了贾母,因此贾政就道:“孽障,还不赶紧跪下给老太太磕头请罪。”
贾赦冷哼,“二弟,你家孽障在丫头怀里窝着呢,我儿子自有我这个老子管教,究竟怎么回事先听他怎么说吧。”
贾政被挤兑的没脸,一甩袖子远离了贾赦。
贾赦就问道:“丫头说是你气晕了老太太可对?”
贾琏淡淡道:“哪个丫头说的让她出来我和她对质。”
揽着宝玉在怀的袭人一听缩了缩脖子垂下了头。
“老太太,果真是我气坏了您吗?”贾琏直接看向贾母。
贾母盯着贾琏看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这事就过去了。
贾琏便道:“那位说是我气晕老太太的丫头你那两只眼睛看到了没有,再让我听到什么‘气晕老太太’的话就要仔细了,我堂堂嫡长孙撵个丫头出去的权利还是有的。”
顿时荣庆堂上鸦雀无声。
贾琏哪里是说给那个丫头听的,他是在警告荣庆堂上的所有人。
当今以孝治国,一个不孝的名头太大了,贾琏虽不惧可终究不想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二太太咕哝了一下嘴终究没在这时候说什么。
王熙凤这时站出来道:“老太太,姑妈去了咱们这边可要派人去吊丧?”
贾母这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忙的道:“琏儿,你去一趟扬州把你姑妈仅剩的一点血脉带回来。林家长辈早逝,她一个丧母的女孩无人教养我实在不放心,你姑妈既已去了,我不能让她走的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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