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姶答不上来,江帆继续说道:“对了,我忘了,你是编故事的老手了。”
“啪。”恼羞成怒的袁小姶居然扬手给了江帆一个嘴巴。
江帆惊呆了,半天,江帆都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这辈子,还没人打过他的嘴巴,他的两道眉毛拧在一起,眼里就喷出了愤怒的火焰。
但是,渐渐地,这火焰冰冷起来,像严寒的冰山,又像北国的雪山,直冰得袁小姶冷透骨髓。
她惊骇地后退了两步。
江帆站起来,逼视着她说道:“好,打得好,打得太好了,把我心里仅存的一点情分都打没了。”说着,来到客厅,拿起自己的手包,从衣架上摘下外套,就要出去。
袁小姶急忙从后面抱住了他,不让他走,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昏头了,我不是有意的,帆,看在死去的女儿面上,原谅我,原谅我……”
她说着,就伏在江帆的背上哭泣了起来。
听她提到了女儿,江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最后决绝地掰开她的手,抽身而去。
背后,传来了袁小姶的痛哭声……
如今,自己的住处都不安宁了,他更不能去办公室了,坐在车里,就给彭长宜打了电话。
彭长宜正好在家里,彭松和李春雪来了,因为李春雪的奶奶去世,所以他们原定的元旦的婚期推到了腊月举办。李春雪被林岩安排到了北城财会科,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只留下了她一个人,她目前仍然负责基金会的一些工作。对于这个情况,林岩始终都没跟自己说过,这样安排,明显就是看在他彭长宜的面子上,因为李春雪只是基金会一个现金出纳,文化程度也不高,会计那活儿她根本就干不了。
接到江帆的电话后,他没有犹豫,开车就出来了。当他进来的时候,江帆自己正在自斟自饮,看到江帆半边脸有些微,人也显得很颓废的样子,不由地吃了一惊,心想,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一个瘦弱憔悴,一个精神不振,江帆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他从来都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而且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
彭长宜脱去外套,坐在他的旁边,就见江帆的眼睛有些红,一看就是没少喝了,他微笑着说:“您怎么不等我,自己喝开了。”
江帆给他倒了一杯酒,自己又满上,捏着酒杯碰了碰桌上彭长宜的那杯酒,又一口而尽。彭长宜也赶紧端杯,喝干了。
江帆又拿起酒瓶倒酒,彭长宜赶紧夺过来,起身给他满上,然后自己满上。
江帆摸着自己那半边脸,说道:“长宜啊,我决定了,豁出去了,明天就起诉离婚,我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什么官位,让干就干,不让干就不干,有什么了不起的。”
彭长宜这次回来,听林岩和部长说最近江帆夫妇的关系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袁小姶几乎天天都来闹腾,估计就是选择江帆为了上位这段时间,达到修复关系的目的。他想了想说道:“还是再等等吧,好几年您都等忍了。还在乎这两天吗?”
“忍?呵呵——”江帆冷笑了两声,又去端杯子。
彭长宜轻轻地跟他碰了一下杯,喝干了。原来,彭长宜、卢辉他们没少陪江帆喝闷酒,但是那在他成为亢州市长之前,之后江帆就很少有这个时候了,在彭长宜的印象中几乎没有。但是眼下,似乎几年前的江帆又回来了,彭长宜不由得有些担心,他说道:“为什么忽然想去要去打官司?”
江帆又摸了摸脸,说道:“受够了,这些日子几乎天天来闹,跟踪,拍照,想尽办法折磨你,如此下去,即便我当了书记,恐怕身体和精神也要垮了。”
彭长宜其实很佩服江帆的忍耐力,也可能他的心里有更宏大的远景目标,这种无性的婚姻,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明天去锦安开会,您也可以再探探口风,毕竟,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还是继续忍吧。”
“有些灰心了,我忍,还得搭上一人跟着忍,这叫过得是什么日子呀?”说着,他又去端杯,彭长宜便把他的杯拿了过来,说道:“要不,您可以往上走走关系?”
江帆叹了口气,说道:“哎,不是没走过,所有的关系最后都汇聚到了一个点上,我跳不出这个怪圈了。”
这话彭长宜相信,凭江帆那么睿智的人,他怎么可能只走翟炳德一人路线呢?想到这里,他说道:“您千万不能冲动,大不了也就是忍到过年,那个时候就会有说法,眼下,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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