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孟客比江帆心里还不是滋味,他下了楼,这才想起要给翟书记打个电话,当他接通了翟书记的电话后,跟翟书记汇报了选举中出现的问题,然后说:“请您批评我,我给领导添乱了。”
翟炳德淡淡的说道:“我都知道了,樊文良已经向我汇报了,这里有人成心捣乱。你不要有负担,一切服从亢州市委的安排,服从代表们的意愿。”
“翟书记,您怎么也这么说呀?我要退选。”
“服从决定,你没有权力退选。”说着,就挂了电话。
孟客沮丧到了极点。他隐约感到由于自己的“横空出世”,无论是给樊文良还是江帆,都带来了麻烦。锦安市委尤其是翟炳德对樊文良是有成见,无论樊文良怎样处理,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亢州政权不稳定,这个影响是深远的。
樊文良暂且不去考虑,就拿江帆来说,这应该是一次不小的打击,代理市长时间最长,几乎整整一年的时间,最后出来一个竞争者,而且这个竞争者还号称是协助他工作来的,好在江帆说理解自己,就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理解自己,还是口头上理解?两级市委不让退选,他也就只有服从的份儿了。
江帆来到楼下自己的办公室,刚进来,丁一就跟了进来。江帆以为是林岩,就说道:“小林,你先去吃饭吧,我打几个电话。”
他没有听到林岩的回话,就转过头,一看后面的不是林岩,是丁一。
就见丁一笑嘻嘻的看着他。
“小丁,有事吗?”
“嗯,我也没吃饭,想请市长。”
“哦,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江帆问道。
“也没有为什么,就是过完年还没跟市长在一起吃过饭呢。”丁一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你自己吗?”
“嗯,如果市长同意了,我再去招呼别人。”
江帆说道:“改天好吗?我今晚太忙了,你知道我有许多事需要现在处理,没时间吃饭,更没时间吃你请的饭了。”说着就要走过去打电话,他见丁一站住没动,就说道:“改天好吗?今晚不行,或者,等我明天离开亢州的时候你再请我?”
丁一心里有些难过,她说道:“市长不会离开亢州。”
江帆听了这话很舒服,就说:“为什么?”
丁一说道:“市长是最好的!”说着,还把自己的大拇指竖了起来。
江帆心里一阵激动,知道她请自己吃饭是假,安慰自己是真,就走到她的跟前,握住了她的拇指和手,激动的说道:“小鹿,谢谢你。”
丁一使劲握了市长一下,凑到市长跟前,一只手揽过市长的脖子,踮起脚,在他的脸上就亲了一下,随即,自己的脸羞得通红,她看着他,抿嘴一笑,随后转身就跑了。
一切都发生在霎那之间,江帆懵了,他愣愣的站在那里,大脑居然出现了瞬间的空白。要知道,他追求了这么久,这是丁一第一次主动的表现。
摸着刚才被她温热的小嘴亲过的地方,又把手放在自己的嘴边,亲了一下,回味着刚才那幸福的时刻,心里一股温情顿时荡漾开来,他自己都没想到,在目前这种严峻的时候,居然收获了丁一的吻。
他的心情好了许多,立刻打消了打电话的念头,越是在这个时刻越要冷静。他听林岩说,彭长宜告诉他,部长他们早就知道选举要出事,之所以没有告诉他,就是担心他过早知道后,在人民代表面前无法保持一颗平静的心,想到这里,他走出了门,还故意叫了声“小林。”
丁一出来了,说道:“他没在。”
“哦,告诉他我去吃饭了。”江帆头也不回的说道,心情轻松了许多。
丁一看着他的背影松了一口气,似乎那个儒雅、沉着、冷静的市长又回来了。
在会上,当大会宣布了新增候选人的时候,丁一紧张的手心里都冒了汗。从那一刻起,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江帆,心里就有了那么一种牵挂。
丁一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人代会的场面的,对等额差额这些字眼没有明确的概念,在她印象里,选举就应该有一位以上的人当候选人,不然怎么能叫选举。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对人大代表另行推举出的市长候选人这个问题都如临大敌,她在会议间隙,咨询了人大一位老同志,这位老同志告诉她:
新中国成立后的前三十年,我国实行的是等额选举制。虽然1953年《选举法》并未明确规定采用等额还是差额,但邓小平1953年3月8日在《关于基层选举工作的报告》中谈及候选人的提名方式时,曾明确提出要采用“等额”方式。1979年,与《选举法》同一天被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政府组织法》第一次以法律的形式明确规定,对地方国家机关领导人员的选举“候选人名额一般应多于应选人名额”,即采用差额的办法。但是由于当时“预选”的存在,当时在地方国家机关领导人员的选举实践中,多数实行的是差额预选,主要是将代表联名提出的候选人预选掉,保证主席团提名的候选人成为正式候选人,然后在正式选举中则采取等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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