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了那片埋伏着大量黑影射手的树林,来到了黑森林的一处较为开阔的地带。这里的树木间隔很大,枝干呈放射状生长,但有些树已经被砍成了木桩。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伐木工敢来黑森林砍树。
地上经常有小动物跑动,松鼠和野兔在乱糟糟的草丛里活蹦乱跳,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整片树林一片生机。
这里可是我练习射箭的好地方,猎物遍地都是。我端起十字弩,瞄准了其中一只松鼠,一箭过去,正好射穿了它稚嫩的躯体,箭头将它钉在了一块石头上。这一箭吓跑了其他的小动物,但我没有急着去取走猎物,而是朝着其他方向又射了几箭。有的射在了树干上,有的箭头射穿了一片叶子并扎在了树枝上。
我仅有的十几支箭很快就要射完了,我的最后一支箭的目标选在了远处的一块方方正正的大石头上,我想看看那块石头能否被箭射穿。我端稳了十字弩,瞄准后熟练地按下扳机,一箭射了出去。可就在箭头飞到石头之前,树丛中突然窜出来一个黑黢黢的人影站在石头前,单手接住了那支箭。
这个人通体漆黑,就如同黑海和天空那般黑,身材魁梧,肩部宽大,头部到地面的高度和人类差不多,头部很大,脸上没有五官,头上却长了一根一米长的犀牛角,角的末端和脑袋一般大,尖端如针一般锋利。算上这根犀牛角的话,他比我高出一大截。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突然,只听一声碎裂声,他单手将那支箭捏碎成了木屑,箭头和黑羽如飘落的雪花般落在地上。他开始挪动沉重的脚步,一步又一步地向我走来。虽然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迈得很小,但是他的脚比头部还要大得多,步伐十分有力。每踏一步,他脚下的土壤都会凹下去很深。
我吓得转身想跑,谁知他突然冲过来,一把将我抓起,我刚拔出弯刀,还没等砍下去,他就直接单手把我扔到了一棵树的树干上。这一撞当场把我撞晕了,我的身体也深深陷进了破碎的树干里。
我陷入了昏迷,但却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我似乎正处于一种半昏半醒的状态,感觉像做梦一样。隐隐约约觉得那个长着犀牛角的家伙就站在我深陷的这棵树前,他似乎在说着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Yogurth kamoru masturkale smathaphace.”(该语言为黑语,意为:你来错地方了。)
顿时,周围一片漆黑,树木和草丛都不见踪影,这个长着犀牛角的家伙隐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似乎正在挥舞双臂,让附近的黑随着他的吼声咆哮着、翻腾着。他的嘴里还是继续念叨着他那没人能听懂的话,“Amnophlicopo fathumelagung HUHUHUHUHUHUHUHUHUHUHUHU!”(意为:接受黑的力量吧!)
霎时间,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如黑海一般汹涌的能量注入了我的体内。我被这股无形的力量深深推进了破烂不堪的树干中,直至树干因承受不了这股力量而断成两截。之后我又被推进了泥土之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我开始担心自己是否会被这不可抗拒的力量吞噬,直至完全消失在黑的世界中。
过了许久,我慢慢恢复了意识,睁开眼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树林旁边的空地上,身上的弯刀、十字弩以及飞镖也都一个没少。我的身体看上去完好无损,很难想像刚才我还被推进了破碎的树干里,之后又被推进了土壤中。能够活着出来真是太不容易了。
附近的树木排成一横排,向左右两侧绵延下去。这里便是黑森林的边缘。黑森林以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荒野,那里长满了和腰部一样高的黑草,这些草的高度甚至可以掩盖野猪的动向。
我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离开黑森林,在黑森林游荡的这些日子虽然充满了凶险,但临走之际心里还是有些不舍。这时我才想起那个头上长着犀牛角的黑家伙,他虽然不像巨蟒和猛虎那样巨大,但我始终认为他是黑森林最可怕的生命体,那股足可以将一棵树断成两截的力量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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