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锦年并没有接,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尖锐,“你当真要和他成亲?”
“……是。夏侯锦年,以前的事,我已经放下了,同样,我也不希望你再记挂,毕竟,这对谁都没有好处的。”
说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干脆将手中的请帖扔到了篝火之中。
火焰很快就将那纸制的请帖吞噬,她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过去的事,你就忘了吧。我现在只希望能和阿北好好过日子,也希望,你能找个——”
“够了!”
他低吼一声,直接踏过篝火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
年如烟猛地一惊,抬眸怔怔地望着他,“你——唔!”
话还未说完,他炙热的吻便印上了她的双唇,看似疯狂,却并不鲁莽,甚至……她还有些喜欢这样的感觉。
——不,他们不可能有未来了,她也有了未婚夫,这么做根本就是错的!
年如烟伸手奋力地推着他的胸膛,却见他倏然抬眸看着她,唇边还沾着她的唾液,双眸猩红,“年如烟,我他妈真是疯了才会喜欢你!凭什么老子爱你爱得要死了,你却要放手和那个风以北成亲?老子现在告诉你,你是我的!”
多年来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爆发,看着他涨红的脸,年如烟咬了咬下唇,想起如今还昏迷不醒的年华,想起这些年的苦涩,她忍不住低声啜泣道:“夏侯锦年,我们回不去了……”
自从九年前她得知他父母杀了她父母以后,他们就再无可能相爱了,更何况……哥哥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还有什么颜面回去面对蔺姐姐和皇帝哥哥?
她说的,夏侯锦年又怎会不懂。
看着她眼角的泪滴,夏侯锦年伸手轻轻拂去,在她耳边柔声道:“如烟,回得去,相信我,我们还回得去的。当年你父母——”
“不!不要说!求求你,不要说……”
说着,她无力地滑坐在地,双手捂着脸,神色极其痛苦。
过去的事,一直都是她心底的伤,如果早知道夏侯家和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那她打死也不会喜欢上他,可偏偏……老天就是这么捉弄人,如果不是年华哥哥至今尚未醒来,她怕是早就一刀了结自己了。
见状,夏侯锦年轻叹口气,蹲着身子,将她揽入怀中,低声安慰道:“别哭了,我不说就是了。”
反正日后时间还多,倒不如等她情绪稳定再做解释。
闻言,年如烟渐渐停止了抽泣,脸上满是泪痕,双眸也有些红肿,整个人看着都有些哀伤,酝酿半晌,她这才开口道:“夏侯锦年,放手吧,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蓦地,夏侯锦年只觉得身子一僵,拥着她的手,变得有些无力,双唇也有些发颤,“你……说什么?”
“我说——”
她顿了顿,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以前那个夏侯锦年已经彻底从我心里消失了,我现在喜欢的只有风以北,我将来要嫁的也只有风以北,而不是你夏侯锦年!”
所以说,他之前的话,都等于白讲了?
想罢,他的手无力地松开了,在她身前缓缓站起身,仰头闭上眼,声音沙哑道:“那好,你走吧。”
正如她所说那般,他们早已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那他又何必连累她,阻碍她追求自己的幸福呢?有的苦,是时候该他一个人承受了。
走?
年如烟懵了,他会这么轻易放她走?
抬手擦了擦脸,她扶着树干缓缓站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缓缓走下山。
然而,没走几步,便听到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年华如今怎么样了?”
闻声,她止住脚步,微微扭头,带着浓浓的鼻音应道:“哥哥他很好。”
——只要不离开她,对她而言,已是很好了。
听到这回答,夏侯锦年松了口气,不再多问,看着她娇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许久,他这才看着自己还在发颤的双手。
这只手,到现在还留有她的气息,明明努力一点,他就能一直抱着她了,可是……
他为什么要松手呢?
是底气不足,还是太过脆弱?
想着,他懊恼地叹了口气——
明知道自己该放下,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这辈子怕是都放不下了,而他对她的感情也早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归根结底,这些都是他该承受的。
只是……为何他心底还有一丝不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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