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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年华一身白袍歪歪倒倒地坐在桌旁,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酒壶不停地往嘴里灌酒,模样着实有些邋遢。
夏侯锦年赶忙上前,惊呼道:“年华哥哥——”
闻声,年华手中的动作一滞,抬起疲惫地双眸循声望去。
蔺宝看着他眸中的血丝和那铁青的眼窝蹙了蹙眉,却见他也正巧朝她看来,可视线却是落在了她和连澈相交的手上。
许是被他盯得不自在,蔺宝有些想要抽回手,奈何却被连澈握得死死的。
她抬眸望向连澈,却见连澈也是蹙着眉头,只道:“顾晓不是说你生病了在府中休养么?怎么不好好养病跑到这里来了?”
“皇上——”他只是淡淡了唤了一声,并未做过多的解释,眸子甚是黯淡。
他得的是心病,如何养得好?
同他想出这么久,连澈自是知晓他的性子,松开了蔺宝的手,在酒柜上取了壶百年好酒,坐在他对面同他喝起来。
年华也不说话,只是拿起酒壶默契地和他碰了碰,便一起畅饮起来。
而蔺宝和夏侯锦年则是站在凉亭外,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遭到无视的夏侯锦年上前拿了壶较少的酒,道:“皇表兄、年华哥哥,我能喝点么?”
“可以,不过你得准备把《孙子兵法》抄一遍。”连澈淡淡道。
闻言,夏侯锦年彻底泄了气,瞥了眼一醉方休的二人,瞅了瞅蔺宝,努努嘴道:“诺——咱们不打扰她了,去那边坐坐吧。”
蔺宝本不想同他一起走的,奈何待在这里也太过尴尬了点,便只好同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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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二人走远,连澈放下了手里的酒壶,抬眸看向他,道:“阿华,有话便直说了吧。”
年华抿了抿唇,放下酒壶,撩了撩有些凌乱的长发,叹了口气,道:“早知道她是你的人,我就不该动心。”
——果然!
连澈神色未变,语气却多了分冷漠,“趁着她还不知道,便早些断了这念头吧。”
年华无奈地摇摇头,呷了口酒,回道:“澈,世间没有一个人能够左右自己的感情,我是,你亦是。”
他笑笑,这倒也是。
随即,年华便不说话了,只是看向水池那方,眸中带着些许火光,“澈,不如公平一点,大家一起竞争吧。”
竞争?
连澈嘴角的笑有些僵硬,还未开口便又听年华继续道:“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若是在这一个月之内,她没有对我动心,那我便会退出。“
不可否认,年华只要求他给了自己时间,却并未要求他如何,这样的条件,怎么看都是他的胜算要大一些。
可是,连澈却对自己极其没有信心,凭他的直觉,蔺宝很可能会在一个月内对年华动心,像她这样的傻姑娘当然是喜欢年华这样温润尔雅的男子了。
至于他——
他敛下眸子,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她那晚说得话——“如果有一天能像小说里那样,能和一个美男子傲游江湖携手共度余生,那可是我最向往的事情了!”
如果是年华的话,定会弃官带着她游玩天下吧。
可若换做了是他,就算宫内只有她一位嫔妃,估计照她的性子,她也得被憋死。
原本,他是打算同她来个持久战,可现在看来,他不得不改变战术了。
想罢,连澈拾起拳头锤向他的肩膀,道:“好,那便如此说定了。”
年华终是笑了笑。
*
蔺宝同夏侯锦年走到水池边坐下,还未等她开口损他,他便已讥讽道:“哟,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太监居然这么有魅力,竟然把皇表兄迷得神魂颠倒。”
听着他的口气,蔺宝倒也不动怒,扬扬眉毛,道:“怎么,夏侯小金鱼,你这是吃醋了?”
吃泥煤的醋啊!
夏侯锦年瞪着她,道:“死太监,你信不信有朝一日本公子会亲自拿剑斩了你的舌头!”
“噢,那等你会使剑了再说吧。”
蔺宝耸耸肩,看着他的脸瞬间变成煤炭,心中愈发高兴起来,不得不说,每次看着夏侯小金鱼吃瘪,她都异常兴奋,简直就是人生一大趣事啊!
夏侯锦年气得牙痒痒的,她分明就是专挑他的弱点来讲。
要知道,自从他五岁那年拿剑习武,不小心戳伤了自个儿,他便再也没有拿起过剑了,而太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此他便荒废了武功。
可如今,这个死太监却拿这个来说事儿,她这不是存心想要看他的笑话么!
“死太监,你等着吧,反正待表皇兄玩腻了,你就会任我宰割了!”他不屑道,眸中却是掠过一丝莫名的怒火。
蔺宝摊摊手,无所谓道:“噢,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待我失宠,你也不会得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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