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回忆着命锁解开那一瞬间的场景,还有爹娘曾经对她说过的事,结合起来得出了一个结果。
命锁,既然是与命运相关联,那就跟命运有关。所谓命运,只不过是一个朦胧的说辞而已,真正的命运肯定和当时的天时地利有关,只是具体什么情况那就不太清楚了。
凌薇觉得,阎厉行之所以打开了命锁,那是天注定的事。涟漪和正阳也是这样认为。命锁一直都是涟漪带在身上,从来没有掉过,为什么偏偏在阎厉行到来的那一天掉了?
这一切都是命运,命运安排他们相遇,让他们走在一起。
因为是命运,所以涟漪和正阳并没有阻止阎厉行和凌薇在一起,甚至还支持他们在一起,而凌薇也认定了阎厉行为自己的真命天子,形影不离地跟着他。
刚开始的时候阎厉行无法接受,还不止一次想把凌薇甩掉,可是总甩不掉。后来凌薇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慢慢打动了他,在不知不觉地情况下,走进了他的心。
阎厉行并没有对凌薇隐瞒自己的过去,而是原原本本地告诉她,让她知道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叫水灵的女人,但这个女人他已经放下,至于信不信由她自己。
阎厉行想不到凌薇能看得那么开,并没有因为水灵的事而心存芥蒂,反而对他更好。
男人在失意的时候,心灵是很脆弱的,而这个时候最容易走进他的心里。凌薇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用她的温柔、善良、体贴,走进了他的心里。两人之间虽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迹,而平凡无比,但平凡之中却别有一番滋味。
他喜欢这种感觉。
凌薇刚开始也知道按照自己曾经发过的誓行事,谁要是能解开命锁,男的她就侍奉他一生,为奴为婢,为妻为妾都行。如果是女子解开命锁,她将会为对方做三件事,三件无条件的事,哪怕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还好解开命锁的人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如果是一个糟老头,那可就惨了。
阎厉行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抱得美人归,让黑鹰、四大护法等人羡慕嫉妒恨,不过也真诚的祝福他,希望他能幸福。
在众人说事谈笑的时候,阎历横则是在外面寻找那个多出来的东西,而且很快就找到了,如幽灵一般地出现在她身后,冷肃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若不尽快离去,那本座可就不客气了。”
来者是水灵,她一直跟着阎厉行和凌薇的身后,只不过不敢靠得太近,所以阎厉行才没有发觉她。
这一路来,她看到阎厉行和凌薇说说笑笑,相亲相爱,嫉妒极了。因为太过嫉妒,所以怨恨越来越强,越来越不甘心。
这明明就是应该属于她的幸福,凌薇凭什么占着?
水灵跟到竹林之后,就不敢再往前了,而是在竹林里,看着阎厉行离去的方向,眼中尽是愤怒。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离得如此之远,终究还是被魔王给发现了。
现在的水灵,一无所有,不知何去何从,心中又有怨恨和不甘,更有嫉妒,所以当面对阎历横时,她没有表露出丝毫的畏惧,而是勇敢对上他。
“魔王尊上这话说得可有点不太讲道理。这片竹林难道是尊上栽种的?据我所知,好像不是吧。既然不是尊上栽种的,那就不属于尊上所管,我是去是留,不是尊上说了算吧。”
“如果是本座说了算呢?”阎历横可不吃水灵这一套,即使在女人面前也不会因为什么君子之风而退让。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是不在乎的人,不分男女。对于问题和麻烦事,他讲究的就是快速和效率,什么办法最快最有效,他就用什么办法去解决,哪怕是卑鄙无耻的手段,他也会用。
所以就算这片竹林不是他重的,在这里他最强,自然是他说了算。
水灵想不到阎历横会无耻到这种地步,本来还以为像魔王这种有身份的人会讲究一点点的规矩,岂知竟然不会。
“如果我不离去,魔王尊上意欲何为?”
“杀……”
“你……”水灵能感觉得到阎历横身上传来的杀气,不怀疑他所说,更确定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突然觉得有点紧张害怕了,于是换个方式去应对,稍微委婉一点说道:“我来只是为见厉行一面。”
“不见。”阎历横替阎厉行回答,多余的话不说,只说两个字,一个答案,一个肯定的答案。
“尊上不是厉行本人,何以替他决定?”
“本座是他的哥哥,这便足以。”
“你……”
“幻影宫不复存在,你走投无路,想回来找厉行,是不是?”阎历横本不想和水灵说废话,但看到这种恶心的人,还是忍不住讽刺她几句,“你当厉行是什么?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随意出卖、利用吗?在本座的眼里,你连普通的妇人都不如,根本配不上厉行。更何况你这张脸奇丑无比,只怕天下的男人没几个愿意要。就你这种条件,还妄想对厉行挥来挥去?你有这个资本吗?”
水灵被阎历横的话打击到了,眼泪在眼晕里打转,最后流了下来,气得是咬牙气人,恨不得冲上去跟阎历横动手。
可是她清楚魔王的实力,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动手的话只会自讨苦吃。
这种时候,只有以委婉的方式,降低姿态才能达到目的。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让我见厉行一面?我要求的不多,只是想见他一面而已。”
“你这一路跟着他来到此地,如果真想见他的话,早就可以见到了,为什么非要现在才见?本座不管你在打什么心思,总之本座不会同意你见厉行,有本事你就杀进去。要不是看在某个人的份上,本座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了。”
某个人……水灵以为阎历横所说的‘某个人’指的是阎厉行,却不知道其实指的是保坤宇。
保坤宇毕竟和水灵有那么一点点关系,而保坤宇又救了墨影,所以阎历横看在这层关系上,不打算多为难水灵,不过一旦她越线,他绝不会心软。
然而水灵误会了,认为阎历横会看在阎厉行的份上,说明阎厉行心里还是有她,带着这样的想法,更要见阎厉行一面不可。
“我之前只是没有想好,现在想好了,要见他一面,还请魔王尊上成全。”
如果厉行真的还在意她,那心里就一定有她,只要她努力,一定可以挽回的,一定可以的。
至于面貌……厉行曾经说过,这不重要的,而且厉行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个面貌,但厉行却从未嫌弃过她,这足以证明厉行不在乎外貌。
既然厉行不在乎外貌,就算她长得再丑,那又有什么关系?
“本座再说一次,最后说一次,不见。”阎历横的耐性快没有了,不想再和水灵磨磨唧唧,说得越多,他就越是讨厌这个女人。
拥有的时候不知道好好珍惜,甚至去伤害,去毁灭。然而失去之后却厚着脸皮想要得回来,天底下有那么好的事吗?
当一个人的心被伤得支离破碎时,不管如何缝合,都不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始终有残缺,感情亦是如此。所以他万分珍惜若昕,不会让他们的感情支离破碎。
“你虽然是厉行的大哥,但你终究不是厉行本人,你代表不了他。魔王尊上,你难道一点都不尊重你的弟弟吗?如果他此时此刻想见我,而你又不让他见,日后他得知了,不难保不恨你。”
“他已经带回他的女人,所以本座的这个决定他绝对不会恨。像你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拥有爱,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你能这般厚颜无耻地来见厉行,可有想过当初所做之事是多么的羞耻?如果你连这点羞耻之心都没有,那你这个人死不足惜。”
“魔王尊上何必这般出口伤人?”
“若无此等事实,本座之言如何算伤人?倒是姑娘的行事非常伤人,差点害死人。本座当真不明白,像你这种人,为何没有死在黑罗刹的手下,成为他的食物?”
“你……你怎么知道黑罗刹?难道你和黑罗刹有关系?”水灵气得糊涂了,只想往阎历横身上扣点罪名,可是又想不到,刚好阎历横提到了黑罗刹,她干脆就顺着说下去,能拖一时是一时,看看能不能拖到阎厉行出现。
她现在后悔了,早知道在看到厉行的第一刻时,她就出来和他好好谈谈,说不定有希望。可是现在有魔王拦着,她的希望更加的渺茫。
“黑罗刹近日横行玄灵界,谁人不知?幻影宫被黑罗刹所灭之事又不是什么秘密,本座当然知道。你那么急着往本座的头上扣罪名,难道是想借助玄灵界其他人之力来对付本座吗?如今的玄灵界,你觉得还有谁有本事动得了本座?除非你去把那黑罗刹请来。”
“你……”水灵再一次被阎历横说得无言以对,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差点冲动得要出手了,还好她控制住,不然……
这样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她,魔王对她从来就没有好印象,就算说破嘴皮子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说。
可是不说她又能做什么?离开吗?
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里?
她已经无处可去了,而且外面的人都在寻找庇佑,其中一个可以庇佑的地方就是魔城,而魔城的主人就在她面前。如此说来,现在有实力保护好她的就只有眼前的魔王,只要待在他身边,她就不必担心黑罗刹杀来。
然而她很清楚,魔王是不可能让她留在这里的,更不可能庇佑她。
她该怎么办?
就在水灵不知所措的时候,空中突然传来一道冷如冰霜的声音,接着一个身穿蓝白相间衣袍的男子,从天而降,那一双蓝色的眼睛极其冰冷,但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像是千千万万把利刃,随时会射到人身上。
有这种气场、这种气质的人,除了楚清风,再无其他人。
“想不到堂堂魔王竟然也会欺负一个弱质女人,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笑话?”
“本座从来都不在乎名声,你想传出去,现在大可就去传,本座无所谓。”阎历横看到楚清风,虽然对他的敌意已经没那么强烈,但感觉却还是那么的不好。
他们就算不是敌人,也不会变成朋友。
“也是,像你这种连脸皮都不要的人,当然不在乎名声。”阎历横对楚清风虽然没了敌意,但楚清风对阎历横却有了敌意,不为别的,因为紫兰。
他本以为把妹妹留在魔王身边能保她周全,可是没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妹妹走了,虽然是自己离开的,但他还是很生气。
为什么魔王夫妇没有拦住她?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他们夫妻两根本就不在乎紫兰的死活,如果他们在乎,就算紫兰想走也走不了。
现在外面那么乱,万一紫兰遇上了黑罗刹,或者被阎罗殿的人抓到,那结果不堪设想。
楚清风很生气,连带把木若昕也气进去了。
可是气归气,他最多也只是能说说,如果真动手,未必能讨得到好处。
“你又何曾要过脸皮?”阎历横反驳道,现在已经不想和楚清风动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在楚清风之上,要打绝对可以打赢。不过嘴皮功却不知道高低了。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