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正司看到木若昕急匆匆地赶来,心里尤为欢悦,也许是因为心情好了,病情瞬间有稍许好转,不再咳得那么剧烈,如玉般温雅地打声招呼:“木姑娘……”
“让我看看。”木若昕不像往日那样天真幼稚,而是沉着稳重、严肃认真,一来到包间里就坐在蓝正司的身边,动手给他号脉。
没一会,阎历横也来了,瞧见木若昕和蓝正司‘亲密’接触,更是不爽,一张脸都黑拉着,只是别人看不到,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喜欢她跟任何男人有接触,没有原因,就是不喜欢。
可就算再不喜欢,他现在也没有理由上前将她拉走,就因为不能,他才干站着。
蓝正司感觉到阎历横身上传来的敌意,但他并不畏惧,只是淡笑置之。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木若昕给蓝正司号完脉,随即把手收回,转而把手掌轻轻覆到他的心口上,催动灵力,让灵力从手掌传到他体内,帮他把受损的心脉修复。
这个举动,让阎历横愈发愤怒,虽然已经极力克制,但还是克不住,严厉说道:“你才刚耗尽灵力,现在还未恢复,再施法救他,自己不想活了吗?还不快快收手?”
“一点点灵力而已,我扛得住。”木若昕没收手,继续给蓝正司修复心脉,慢慢地开始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更何况她刚不久才为了救阎历横耗尽灵力,现在又救蓝正司,继续耗费灵力下去,她真的会吃不消。
蓝正司听了阎历横说的话,感动之余又担忧万分,不想木若昕有事,所以出言阻止她,“木姑娘,你别管我了,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这是老毛病了,过会就好。”
“你的心脉伤得太严重,如果不及时修复,活不到明天。幸好你今天遇上了我,要不然你明天就死翘翘了。”
“这是为何?”
“这得问自己啊!明知道自己心脏不好,还不懂得看管好自己的情绪。你最近情绪太不稳定,加重心脉损伤,现在已经到了威胁生命的严重程度。你好好保持心绪稳定,别胡思乱想,我帮你修复心脉。你静下心来,好好调息,别让我白费功力了。”木若昕虽然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但为了把蓝正司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就算灵力已经快耗尽,她还是继续给他输送灵力。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能救蓝正司,她别无选择。
蓝正司更是感动,为了不让木若昕白白耗费灵力,所以听她的话,静下心来,好好调息,很快他就感觉心口一点都不疼了,舒舒缓缓的,像是被甘泉灌溉,又如重获新生。
如果他小时候没被人打伤心脉,如果他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人,木若昕会选择他为自己的终身伴侣吗?
这世上没有如果,而且她现在已经是魔王的未婚妻了,他不再有任何的机会。
蓝正司控制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心越来越不平静,就因为不平静,心脉修复的难度更大,这可把木若昕给害苦了。
木若昕是根据蓝正司心脉损伤的程度来输送灵力,所以蓝正司的心脉一有波动,她就得加大灵力的输出,这对于原本灵力不足的她而言,是一项艰巨的工程,最后因为灵力耗尽,倒了下来。
“若昕……”阎历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见到木若昕倒下,即刻上前扶住她,让她倒入他的怀中,心疼万分,还很自责。
早在她出手救蓝正司时,他就应该阻止的。
“木姑娘……”蓝正司看见木若昕倒下,也很焦急,没有说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虽然觉得她依偎在阎历横的怀里很刺眼,但他不敢对她有任何奢望,所以在刺眼他也能接受。
木若昕再次灵力耗尽,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有气无力地挤出一句,“他的心脉损伤太严重,我灵力不够,不能帮他完全修复。阿横,我好……累。”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人已经倒睡了过去。
“睡吧,好好休息。”阎历横很大方地让木若昕靠在他怀里睡觉,然后将她横抱起,两人被黑亮的珍珠光包围,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木……”蓝正司很想追去,但话到嘴边就卡了回去,伸出一半的手也僵持在半空中,并慢慢收回。
东叔知道蓝正司在伤心难过,可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无论如何都出言相劝,“公子,别想太多了,你现在该做的事就是好好调养身体,只有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报答木姑娘的救命之恩。不过木姑娘刚才也说了,她并没有帮你把心脉完全修复好,所以我提议,把前往东翔国的行期延后,先在南城住下,等木姑娘恢复了,我们再请她出手相救。”
“东叔,派人出去打探木姑娘的事,一有消息,事无巨细,都要马上回来向我禀报。”
“公子,恕我直言,现在木姑娘身边有魔王守着,若派人出去打探,只怕有去无回。木姑娘是魔王的未婚妻,魔王定会照顾好她,你且放宽心,先把身体养好。”
“那你就去打听清楚,看看魔王落脚何处,若是可以,我们搬到他们附近去住。”蓝正司就是不死心,说什么也要把距离和木若昕拉近。
东叔没办法,只好听令办事,不过还有一点私心。和木若昕住得近一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公子的情况有变,他可以找木若昕及时救治。
阎历横带着木若昕离开,黑鹰也退场了,百味楼里的人都渐渐散去,到最后一个都不剩,唯有这里的工作人员。
朱友红被阎历横的金光所震,伤得不轻,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立即吐血,吃了一颗药才好受些,或许是因为心里的怒气太重,无论他怎么调息,心口还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他难受至极。
这一次百味楼的博卖,他不但亏了风灵草的钱,还让人白白拿走了龙鳞,更是身受重伤,这笔账,他一定会找木若昕算回来。
这时,一个护卫敲门走了进来,一来就直接禀报,“楼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百味楼今天博卖的事压下,事情暂时不会传到炎君那里。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太多,四大名家、五大世家的人都有,怕是瞒不了多久。属下认为,应当如实向炎君禀报这里的情况,若让炎君知道您欺骗于他,只怕……”
“如实禀报同样是死路一条,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尽快把欠下的银两补足。我们到底要补多少两?”
“风灵草亏了两百万两,龙鳞六千万两,一共是六千两百万两。楼主,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在不能动用百味楼的银两之下,短期之内我们是无法拿出来的。”
“我会想办法弄到六千两百万两,你退下吧。”朱友红很努力的调整情绪,不让自己再去生木若昕的气,而是先想办法筹集六千两百万两。
原本不该是那么多银两的,只因他最后派人去和黑鹰竞价,结果把龙鳞的价格竞到了六千万两。他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赔了夫人又折兵。
没关系,等他把六千两百万两凑齐之后,再去找木若昕算账也不迟。
百味楼怎么一闹,木若昕在南城更风火了,到哪里都是谈论她八卦的消息。这人啊,红了之后,什么事都被传得很快。
木若昕是魔王未婚妻一事,就像是洪水一般,瞬间席卷整个南城,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个身穿白色衫袍的年轻男子,头束金玉冠,手持折扇,风姿翩翩地走在南城的某条大街上,所到之处,无不迷倒众人,尤其是未婚少女,爱慕不已,有的还抛来媚眼。
阎厉行潇洒走在大街上,对于周围人群的目光早已是司空见惯,没啥感觉,当走到一个茶棚旁时,听到一则消息,惊讶不已,停下脚步聆听。
几个悠闲的市井小民,正在茶棚里聊天。
“哎,你们听说了吗?木大学士的大女儿木若昕,是魔王的未婚妻。”
“这事在南城,谁不知道?都已经传遍了。”
“是啊是啊!想不到一个学士府居然和魔王有关系,太令人震惊了。”
“那可不?你瞧瞧那个神剑山庄的下场,那是惨得……不忍直视啊!昔日威风八面的神剑山庄,现在连鸟飞过都给你下一坨屎。”
“神剑山庄有这样的下场,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仗着一把假剑,作威作福、仗势欺人,还把人家木大学士的儿子关了那么久,活该被人收拾。其实我早就看不惯神剑山庄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了,一家子都是群蛮不讲理的人。杨静是长得美,只是眼高得很,像咱们这样的人,只要跟她说上一句话,那下场会比木大学士的儿子还惨。”
“这魔王是个可怕的人,你说木若昕敢嫁给他吗?”
“管你敢不敢?人家魔王看上了,你就算不敢、不想,那也得嫁。”
“说得也是。”
听到这里,阎厉行是一头雾水,继续往前走,边走边琢磨。他那个冷酷无情、不近女色的哥哥,什么时候多出个未婚妻了,他怎么不知道?
这个木若昕到底是谁?
他得赶紧去弄出个究竟来才行。
阎厉行加快脚步,转眼间已经来到一家客栈外面,看了看客栈的牌匾,确定无误才走进去。
风护法一如既往地在房门外守着,见到阎历横就行礼,“二公子……”
“风护法,我大哥呢,是不是在里面?我进去找我大哥。”阎厉行问完之后,不等风护法回答,已经想推门进去。
但风护法不让,出手拦住了他,“二公子,主上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以免打扰木姑娘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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