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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陶布夫在摆弄一些骨头,这是他们用来卜算凶吉的骨头。他没有立马回答诺敏的问题,而是拿着一根树枝轻轻地将骨头一点一点分起来。
最后分到只剩三块骨碎,他才叹口气道:“颜乞部落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狼,现在狼身上的伤好了自然是需要出来觅食。大酋长,我们只怕是成为狼盯上的食物了。”
连巫师都这么说的话,看来他的预感也是没有错。
浓眉拧紧眉心成川,诺敏盯着又混到一起看不出凶吉的骨头,抿着稍厚的嘴唇道:“需要想个对法才行,要让狼的眼睛转走才对。”
“那就需要看大酋长的智慧了。”陶布夫巫师将骨头收到一个陶罐里,随意道:“这个陶罐还挺不错的,不知道能做出这种陶罐出来的人是一个怎么的人。”
巫师说话向来是说一半留一半,诺敏都已经习惯了。
看到眼他手中带着褐红色的陶罐,诺敏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眼神温柔了许多,“是一个很聪明很漂亮的女人,陶器就是她造出来的,嗯,很不错的一个女人。”
“看来你对那个女人很感兴趣。”陶布夫巫师眯了眯眼睛,摇动着陶罐,骨头在罐子里发现并不是很脆的碎响声。
他笑看着诺敏,慢慢道:“这么聪明漂亮的女人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看到呢。巫师月,听上去都觉是一个温柔大方的女人。”
诺敏哈哈大笑起来,摇头道:“她是很大方,但绝对不温柔。是一个非常爽快的巫师,跟她说话会很舒服,说着说着不经意间就会到天黑。”
“你有一段时日没有回部落就是呆在她身边?”
……
诺敏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面有赫色道:“嗯,她过来要搬走火球,我有去找过她。”生怕巫师有所误会,沉声解释道:“火球是天上的星星跟星星相撞掉下来的石头,就像是我们地上两块滚落的石头相撞一样,并不存在什么惩罚。还有,掉到地上的火球就跟石头一样根本没有火,更扯不上说什么是神灵的怒火了。”
陶布夫没有看过火球,身为巫师对自己太确定的事物是一定抱着敬畏。不过,他是挺佩服巫师月竟然真敢将火球搬回部落里,完全不怕部落会遭受到灾难。
事实上来看,确实不要去相信在火球是神灵的惩罚与怒火。
搬走火球的苍措部落可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是真阿,贴木儿,瓦图三大部落联盟受损。
“有空去苍措部落走一走吧,有个聪明又大方的巫师指导你,我们真阿部落会得到好处。”陶布夫笑了笑,抱着陶罐离开窝棚。
诺敏静静会了一会也跟着离开,他需要找一下斯钦才行。
冬季的平原是安静的,大雪将整个大地都装成银白色,一望无垠的纯白似乎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纯洁无质,不存在什么阴谋诡计。
在库里那拉地,托雅坐在属于自己的窝棚里烤着柴火,脸上没有露出战败后的怒火,反而是笑盈盈地跟牧仁说话。
“这一场雪只怕是要下许久了,真想真阿部落知道**后会怎么样呢。”笑盈盈的眼里阴险毒戾,与脸上刻意的温柔勃然不同。
牧仁因为收复回原来的领地,又重新住进属于自己的大窝棚,眉宇间也是笑意难藏,啃着大羊腿,哈哈笑道:“这个我们就不用去管了,到时候我们只要坐着等待好消息过来就行!”
另一个男人仰着头,笑到脖子都是粗红粗红,“我只想让这场雪下得越大越久,让他们多留在真阿部落里,哈哈哈,到时候我要看看真阿部落的族人没有了食物该怎么过完这个下雪天。”
男人的话一落音,窝棚里爆发出更大的笑声,是幸灾乐祸的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声。
“巫师,那木部落的废物们你该怎么处理呢?他们过来就带上几块破兽皮,哈哈哈,还藏着不想让我们知道呢。”
“就是,谁瞧得上那几块破兽皮,我只是可惜了我们的食物啊。这么冷的天还需要分食物给他们吃!”
托雅笑容不改,端和是温雅娴静,“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是投靠我们的。虽然现在没有用处,不过,他们的女人也多呢,你们这些男人不正好缺女人吗?就当拿食物养女人了。”
“怎么听巫师的意思是让我们把木部落里的那群废物都当成女人来养了?”这话真是带着污辱的意思了,搁在任何人身上肯定是要爆走。
这个时候的男人崇拜力量,要将他们当成个女人来养简直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他们却没有发现一道身影从门口边一闪而过,是木库力微弯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雪夜里,留在雪地里的脚印很快被大雪掩盖。
谁也没有到他那张扭曲到面目狰狞的面孔,还有哪腥红腥红狠不得所有人生吃掉的眼珠子。
贴木儿部落不能留了,托雅这个臭女人肯本就没有想过要让木部落跟着她,更没有想过要帮助木部落族人去对付苍措部落!
这些,他都能忍。他只需要自己好好筹划筹划再慢慢找苍措部落报仇也一样,忍了这么久他真不在意再等。
由其是无意间听到贴木儿部落为什么突然间大雪天要去攻击真阿部落后,他便开始想着是不是要换个更厉害点的部落靠着了。
现在,都不用想了,一定要离开贴木儿部落!食物!难道木部落的族人没有去弄食物回来吗?
部落里的女人生怕下雪天会被赶紧,个个是跟男人一样出去打猎,小孩子都没有好好看着,就是为了要讨托雅巫师欢心,讨牧仁大酋长欢心。
都白弄了,他们肯定就是瞧不起木部落,废物,在他们眼里木部落的族人就是废物!还说要将木部落的男人当女人来养,太污辱人了!太污辱人了!
带着涛天恨意的木库力回到族人们临时居住的兽棚里,赤红着眼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到了晚上雪似乎小了一点后,住在最外面,最容易被偷袭的木部落族人顺走贴木儿部落许多食物,又报复性的将许多食物丢到雪地里,再是趁着夜色离开。
木库力要带着他们去找颜乞部落,他会告诉颜乞部落的大酋长,告诉他牧仁跟托雅的阴谋!
不给木部落好日子过,他们也休想过上好日子!谁也别想捞着好处。
失去领地的木库力就像是一只破坏性极强的老鼠带着他的族人开始东奔西走,见不得别人好,是恨得得让所有部落族人跟他一样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没有人知道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大雪一直在下着,外面已经是属于雪的世界,所有族人,哪怕是林子里的各种野兽都是缩着身子不敢随意走出来。
太冷的,一不小心就会直接冻死呢,穿得再厚实似乎也没有办法抵挡浸骨寒风,还是老老实实窝着才对。
冬季是万物俱寂的时候,也是万物待苏的时候,吴熙月窝在火堆边像是一只包得严实的浣熊一样,手里捧着小麦饼一口一口的咬着。
狼王就坐在她身边声色平缓说着在外面的事情,多数是与巡逻有关系。
从第一场雪下下来吴熙月基本是没有走出过屋子,天天窝坐着不敢出去溜达,已至于她知道部落族人在啼,芒,狼王三个带领上群决斗都是半个月后了。
这个时候,男人们身上那上伤早就好得七七八八,她再去追究咆哮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都安静的,放哨的男人们也不怕冻伤,到了晚上野狼们就会出来跑动,不用他们盯紧都行。”狼王说话慢且条理清析,没有一会儿就将几个城门口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他没有提到萨莱,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一样。尽管,他去凤凰山脚下的城门口有跟萨莱照过面,彼此还打了招呼,但就是没有在吴熙月面前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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