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的萧家军却没有向往常一样听话。他们非但没让开,反而围地更牢固了,生怕萧珥从他们身后忽然冲向前面看到匈奴军一样,甚至有好几个萧家军转头对萧珥劝说。
“将军,你快走吧!”
“还有数十万的兄弟们需要你,王爷你快走!”
萧珥抬头从眼前人的脸上一个个看过去,他们身上的甲胄早已破烂,脸上手上满是血污,有匈奴军的,也有他们自己的,可是他们的眼睛里,都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一种坚定的只属于萧家军的光芒。因为有萧珥在,因为是萧家军,所以他们都视死如归,没有一个退缩的!
萧珥忽然伸出手,把前面护着他的两个萧家军推开,然后冲开人墙,再次直面起匈奴兵来。风飞快跟到他身后,也忍不住开了口。“王爷!”虽然只是两个简短的字,却是告诉萧珥,他心里对萧珥的行为是不满的。
萧珥低笑一声,用手擦拭着剑上的血迹,看了眼满脸兴奋地看着他的匈奴兵,又扫了眼不远处的单于,“我萧珥,从来说到做到,作为萧家军,你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服从,其他的话也不要再多说了,只管给我杀!”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所有萧家军都听见了,冲上来的匈奴军也听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单于自然也听见了。单于宽大的脸上肥肉动了动,讽刺地冲着萧珥大笑:“好,楚阳王,本单于就佩服你这种血性男儿,诸位将士听令,给我捉活的!”
单于的嚣张,让萧家军更是义愤填膺,他们群起激昂,手中对匈奴兵的残杀速度也就更快了,但他们毕竟连续赶了十个时辰的路,又连续厮杀了两个时辰,精力有限,很快露出疲态。
与他们相反的是,匈奴兵养精蓄锐,此刻状态大好,何况有单于的重赏之言在先,他们更是恨不得立刻把萧家军杀光了,好擒拿住楚阳王去领赏。双方悬殊的差距随着两方对仗时间的增长而越来越明显,虽然匈奴军倒了一大片,然而萧家军五百多个将士,也一个个倒下,到如今,只剩下两百多个了。
“王爷,您必须要走!”风着急地冲到萧珥身边,抬手将两个偷袭萧珥的匈奴军打了出去。
萧珥手中长剑一挥,身前五个匈奴兵就一字型倒在地上,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继续挥剑,根本没有搭理风。
风见萧珥这样,仍是不死心,杀到萧珥身前,两人面对面地说:“王爷,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萧家军其他诸位兄弟怎么办!”见萧珥仍是不为所动,风急中生智,想到了阮小竹,“王爷,还有夫人呢,夫人没有您可怎么办!”
阮小竹?萧珥手中动作顿了顿,刚一直在想的就是站到最后,带着萧家军一起,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死后阮小竹会怎么样。萧家军有伯叔在,他是完全不用担心的,可是阮小竹如今在皇宫里,作为他的遗孀,皇帝想必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不,不能这样!萧珥面色一松,他不能死在这里,如果死在这里,他就再也见不到阮小竹,而且还会害了阮小竹的性命。可是,在萧家军的诸位弟兄为他卖命时,他又怎么能做到弃他们而去做个逃兵呢。阮小竹,萧家军,两个都是放不下的东西,萧珥的眼中又慢慢泛上血丝,一脚就把想要乘机偷袭的三个匈奴军踢出老远,却仍然是不能下定决心离开。
“王爷!”风见萧珥在他提到阮小竹后竟然还是面沉似水,没有去意,又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萧家军,再也顾不得其他了,再次拨开身前的匈奴军冲到萧珥身边低声说,“王爷,属下之前多有隐瞒,夫人之事另有隐情,她现如今处境危险急需王爷去施救!”
萧珥只听清楚了危险两个字,风说的其他话他一概没听,满脑子都是阮小竹危险这个讯息,手上的动作也就不自觉地杂乱了起来。几个匈奴兵见有机可乘,便又十几个一起冲上来,风双拳难敌四手,加上精神实在是疲乏,漏了五六个匈奴兵到萧珥那里,而其中一个一枪刺在萧珥的肩膀上。
风看得目呲牙咧,忙冲过去一刀把那个匈奴兵挑开了,紧张地看着萧珥流血的肩头,心里懊悔刚刚没有拦住所有的匈奴兵,也懊悔自己莽撞地把阮小竹的事情告诉了萧珥害他此刻心神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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