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可怕吗?”
裴昭又忍不住的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心里就对这个胆子小的可怜的小女孩儿留下了印象。
他病好之后,成了婚,渐渐开始接手裴家的一切。
人前,是再不能有任何跳脱的举止,渐渐的习惯了蹙着眉,话也变少了,不能让人揣测出他的意思来。
原本觉得是天作之合的圆满婚姻,现在却也露出了锦袍之下的不堪。
怨不得上世纪曾有个出名的女作家说,婚姻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
人人都说裴家长子和太太鹣鲽情深,恩爱两不疑,满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对儿这样恩爱的。
可实则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在裴家的婚房里,他们早已不再睡在一张床上。
裴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女孩儿面前这样的放松。
也许是知道她太过渺小,太不起眼,她那么的惧怕着他,所以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绝不敢对人声张。
所以他才会这样的放松。
甚至在她面前,故意的开起玩笑来。
他像是一根绷紧的弓弦,总得让自己松缓一些。
可莫名的,那能让他放松下来的人,多么可笑,不是他的妻子,却是这样一个他平日根本不可能遇到的人。
那一日离开之后,他总是会莫名的想起这个人,想起她身上那淡淡的味道。
他还记得那味道让他通体舒泰,就像是沉迷鸦片的人到了罂粟花田里一般。
所以今日,在恋恋忽然临时有急事需要离开两个小时时,他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后面的小小园子。
甚至,在看到她瘦小料峭的背影时,裴昭的心里竟然有了小小的欢喜。
可她这样的怕他,他不喜欢她这样的怕她。
更不喜欢,她像上次那样,落荒而逃。
“怎么还不说话?”
裴昭从花台上跳下来,他身高腿长,这样一跃而下的姿势都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莘柑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格外的厉害,可他却向她走来了……
“我记得那一日你给我说了谢谢,不是哑巴啊?”
裴昭走到了水池边,那些光芒落在他立体俊逸的五官上,像是最好的丹青圣手晕染的画像一般,好看的让人心颤。
莘柑却不敢抬头,她忍不住的剧烈哆嗦着,膝盖越发的疼了,是在提醒着她,该走开,避开,远远的避开他,要不然,不知又有什么苦头在等着她了。
她的睫毛卷翘而又浓密,这样的覆盖下来,连瞳仁里的惊惧都被遮盖住了,可洁白的小米牙却咬在唇肉里,咬的那么紧,似乎要咬出血来……
她在颤抖,她怕他怕的厉害,像是他是吃人的鬼一般。
裴昭的目光落在女孩儿瘦削的脸容上,却是渐渐移不开了。
他又嗅到了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味道。
她这样的身份,怕是根本不可能用那样名贵的香水。
可她身上的味道,却为什么会和恋恋的那么像……
不,并不像,今日离的近了,裴昭方才察觉,只是乍一闻去,味道很肖似,可实则,却是根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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