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星辰自愿留下来陪武娇的。他凝视她目无波澜的眼眸,自认为心痛并不比她要少,在于他,这番心痛代表着释放,都说长痛不如短痛,如今看来真适合于今天这种情景,未来的日子中大家各自珍重互相祝福,毕竟是七年的相守怎么可能一点回忆都没有,青葱岁月里的甜蜜回忆也很多。在没有艾萌萌的日子里,他也曾在一个时期内以为自己会爱上武娇,以为自己会身心一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具体的时间都忘了,他们曾经里里外外都穿着一模一样的情侣衫,当时那个阵仗还真是羡煞旁人,也被调侃过神仙眷侣什么的。和现在完全不同的是,那时候他们都还记得当初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在一起的,可是后来的后来,是武娇率先选择了忘记,她擅自涂改了真实的记忆。她把七年前的那个夜晚看作是一切的开始,纵使在他看来那是一切的结束,而现在她又固执地把这个夜晚看作是一切的结束,坚决地否定着痛恨着谴责着这是他一切的开始。后来,他们之间一直在这个事情上争辩不休,却没有谁能够说得清究竟是谁的记忆出了错,反正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在没有第三个人可以作证的情形之下,它就成了一笔死帐。
他认为她在撒谎,她说她希望让他把她当成是最初的那个武娇,她的口头上也是学长学长地叫着,可是她的内心里完全不希望回到以前。可是他不明白,她回不到以前不是因为她不想。
总之,他想要看到以前那个武娇的愿望在佛晓时分彻底破灭了,天才微亮,他就红了心似的要走,一秒钟都不想多呆,虽然临走时武娇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但他觉得有家人陪着她总不至于想不开什么的。
他怎么可以那么偏心,就这么放着心碎成灰的前女友不管,在晨露微蒙的高速公路上疾驰而去,不顾一切地奔向了新的恋情。
他飞奔到艾萌萌家楼下时,天还没完全亮,他双手拢着嘴巴,冲着她家的窗户喊她。仲夏的清晨,整幢楼的人都在睡梦中惊醒,又在谩骂中翻身睡去。艾萌萌也不例外,开始她没听出是他,骂了句傻逼继续睡。当刘星辰洪亮的嗓音又一次在楼下响起,她再也不能忍受这种恶劣的扰民行径,她打开窗户,朝下面望去,看到他一身西装革履的站在黑色大宾利旁边就像个歪不横楞的黑手党。这又抽什么风呢,他不是有钥匙吗。
刘星辰看到七楼的窗户打开了,就朝天上大喊:“艾萌萌!我喜欢你——”
他要把学生时代没做过的荒唐事全都做一遍,把逝去的青春全部追回来。二十五岁,他想还不算太晚,感觉还是可以的。
艾萌萌从窗口探出头来:“妈的!你瞎嚷什么啊!都把人家吵醒了!”
他说:“咱们去约会吧!先去游乐场怎么样?”
“神经病!”
艾萌萌看看手机,才凌晨五点半,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不一会儿,刘星辰上楼来了,自己用钥匙打开门,直奔卧室,看到被子底下一片红红的东西,他忽然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看来计划不如变化快,艾萌萌来例假了。不久,艾萌萌从洗手间里昏昏沉沉地走出来,头发滚得像个筐一样,哈欠连天地说:“你有病吧,我两点多才睡下!”
他紧贴着门框,给她闪出一条过道,傻傻地坚持说:“唔,我们约会吧,从今天开始好吗?”他看看她那贫血加缺觉儿的难受表情,又改口说:“要不就从你例假好了的那天开始吧?”
“开始什么呀!”艾萌萌胡乱搭扯一句,翻身上床,把被子扯起来,躺下。
他坐在床边,拍拍她的屁股:“呵呵,我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今天是……”他看看手机:“哦,二十三号,你的例假准吗?”艾萌萌许久没有回答,他又问一遍:“你每次例假需要多长时间?每个月都来得准吗?”
艾萌萌掀起被子把他的手拨开:“问这个干嘛,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和我有关系了,以后每个月的二十三号我都得做好心理准备,一个星期都不能makelove了,一个星期……天啊……”
艾萌萌背着身子极力忍耐着。
他说:“卫生棉够不够用?我帮你去买,棉面儿的对吧?呵呵。”
“刘星辰!你磨磨唧唧的想恶心死我吗!”艾萌萌的忍耐力可想而知,忽地一下坐了起来。
他一点也不生气,笑着说:“别那么激动,既然来例假了就学着小鸟依人一点,让我好好照顾你几天。要不,等一会儿你睡醒了咱们先去买情侣装吧?情侣装应该到什么地方去买,你知道吗?”
“你觉得我还能睡得着吗……”突然,艾萌萌捂着肚子咧咧嘴:“你妹的……”
“呵呵,遭报应了吧?好心好意的关心你,你还说我恶心,傻蛋……”他趁机把她搂到怀里,靠在自己的胸口,实际上是硬把她的脑袋扳过来的,他说:“待会儿买完情侣装咱们顺便去照几张明星照,我记得上高中时学校那边有一条长街,有次跟几个同学去打台球,路过那边时看见了一个照大头帖的地方,当时我觉得照那个东西超傻,挺不屑的,所以我从来没照过那东西,听说照出来都跟大明星似的,咱们去试试吧,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算了,这么久了肯定早没了,我们可以开车到带状公园那边找找,我觉得那边应该会有,你说呢……”他一边叨咕着一边轻轻地有规律地捋艾萌萌的头发,把她的头发捋得很顺的同时把她也快要捋睡着了。困急眼的艾萌萌“唔”了一声,像只兔乖乖一样,回头找枕头,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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