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囊的天后赫拉要到神王的寝殿向宙斯辞行,顺便解救被捆绑在常春藤上的儿子阿瑞斯。但是在安可达到宙斯的寝殿之前不和女神和争吵女神已经在里面了,安可没有进去。
被牢牢地绑缚在大柱上的阿瑞斯看到自己的母后摘下了天后的王冠和戒指,打扮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来向丈夫辞行,阿瑞斯的心中充满悲愤,他大声号叫道:“如果雷神执意要把那个凡间的荡/妇接到奥林卑斯,我就到叔父海神波塞冬和冥王哈迪斯那里借兵,我要把这不义的君主推下王座!噢,我可怜的母亲,请姑且忍耐在优卑亚岛吧,离婚对您来说或许是件好事!因为天界的哗变将掀起一场惨烈的众神之战!仇恨与愤怒所点燃的火焰将要烧毁这座黄金铸成的神殿!三界的混战将持续一百个世纪!但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您勇猛的儿子!到那时,请您坐上华贵的金车,驾着彩色的金云,风风光光地回到奥林卑斯圣山上来!”
安可却对他发出严厉的警告:“你做梦都别想反叛你那仅用一条常春藤就把你捆住的父神!闭上你的嘴老老实实地呆着。”
阿瑞斯被她说得顿然哑口无言。
宙斯的耳根突然清静了,他的神目穿透金殿的大门看见赫拉一身朴素的装束静候在阶梯下。不和女神和争吵女神飞快地退去了。宙斯冰凉的瞳孔发散出冷峻的光芒,他对门外的赫拉说:“满心不甘的妇人,我倒想听听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安可想,这个神渣丈夫从来都是故意装作一副跟你很不熟的样子,在这即将告别的时刻,他的态度依然故我。她缓缓走上阶梯,这条通向神殿里的阶梯从没像今天这样悠长过,两扇宽阔的黄金大门也从没像今天这般沉重过。面沉似水的安可边走边想,这算什么告别呢,一个魂不守舍,一个心不在焉,要不是剧情需要,大家都恨不得开个欢送会吧。为了给赫拉女神树贤立德,更为了提升渣男好感度,安可在心里酝酿了一整天的苦情戏,可是当她看到高坐在王座之上那春心荡漾的神王宙斯时,她知道自己完全错了,演苦情戏只能让赫拉在他心目中越发不名一文!
宙斯终于把那欢快旋转的黄金王冠戴在了头顶,可是他浮薄的眼神亵渎了王冠的庄严,他那不露声色的浪荡出卖了王者的风范,他的一颦一笑都写满背叛,让赫拉女神深感无地自容。躲在一旁的不和女神与争吵女神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场好戏。
自以为无所不知的神王宙斯以愤恨的语气说:“恶毒的妇人,作为妇女的守护神你是那么的心狠手辣,为了报复我,你用无形的蛊惑迫害一个虚弱的孕妇,还从这歹毒的计谋中无耻地索取人类的祭品!你已失去了做神后的资格,我要把证明婚姻的金苹果树砍倒,使口蜜腹剑的你再不能爬上我的金床!我要褫夺你神后的权柄,使骄横霸道的你再不能乱发淫威!我要把你驱逐出十二主神之列,使蛇蝎心肠的你再不能获得诸神的敬畏!”
墙倒众人推,安可知道这是丧心病狂的墨涅西斯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厄里斯和安菲洛格娅共同的杰作,这也是系统的陷阱,安可只是想让赫拉女神离开得有尊严一些,可阴暗的系统一定要让她的想法落空。系统答疑中看似贴心的各种诱导已经令安可生出戒心,所以她要自己想办法,因此在剧情暂停了十分钟后,本来是衔冤莫白的天后赫拉大闹神王寝殿的梗变成了下面的剧情:
安可温和地对宙斯说:“主宰不和与争吵的神祗从来不去蛊惑心如止水的人,而你的这一顿迎头怒斥让我看到了一个不忠的丈夫愧疚的内心,因为你急于寻找我的过失以便在内心里原谅你自己,但你会被小人所惑,作为神王你不可以这样。所以,宙斯,现在我告诉你,我原谅你了,你不必再内疚了。我知道曾经的你虽然喜新却不厌旧,那是我留在你身边唯一的理由,但是爱情一旦走到了尽头,我不想被你厌恶,这才是我想要离婚的真正原因。作为妇女的守护神,我守护的是她们的权力和尊严,面对婚姻中的屡屡背叛,是进是退,是去是留,我也曾迷茫过,如果我选择留下来,那才是真正的意气用事,如果我想要迫害塞默勒,那我不会同时选择离开你,相反也一样,你懂了么?”
安可所说的话虽不是精致华美的诗句,却能把宙斯铁石般的眼神融化,从前无论赫拉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他都不会像今天这般暴跳如雷,前后回想之际,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究竟是爱情走到了尽头还是真爱姗姗来迟,冰火两重天的内心里百感交集,苦不堪言。
安可一针见血地粉碎了系统的阴谋,不和女神和争吵女神没有看到她们想看到的场面,神王宙斯长久的沉默已经说明她们的煽动白费功夫了。
宙斯那渐渐柔软的眼神仿佛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这一刻,奇异的画面出现在安可的眼前,高耸入云的屋顶洒落琥珀般柔和的光辉,金色墙壁上深深浅浅的浮雕变得活灵活现,青铜地板映照出神殿里华丽的倒影,黄金器物重新散发光泽,宙斯白金色的长发颜色越来越浅最后仿佛变成了透明的玻璃丝,安可再眨眨眼,一切事物好像又都没有改变。
终于,宙斯轻叹一声,经历一番百转千回,他深沉的语气不复先前:“赫拉,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们离婚吧。”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