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苏丽应了王妃的要求,前去明信阁给扶苏送衣裳。
看到新衣裳,扶苏略感到有些意外。
“哎呀,苏姑姑,你就明说了吧,王妃这回,又想如何整治我?”扶苏看了眼那淡淡的素白,轻描淡写地说道。
苏丽并不恼怒,只微微笑道:“少夫人拿王妃当什么人了?王妃从不会无缘无故处罚任何人。这不是因为上次醉酒失态,王妃觉得不好意思,所以特意做了这件新衣裳相送,并且,还是王妃亲选的样式。”
“那......苏姑姑代我谢过婆婆,改日,扶苏再送上回礼。”扶苏想了想,终微笑谢恩。
看了眼苏丽离去的身影,晓兰走过来瞧着那件衣服,问扶苏:“小姐,这衣服小姐穿吗?”
“穿,为什么不穿?”扶苏随手拿起那件衣服,已经熏过香,上面的绣花十分精致,扶苏看着欢喜,笑了笑,说,“难不成,她还能给我下毒害我啊?最近这段时日,我可没得罪她!”
苏丽在外面碰见小婵,见她那半边脸,还未完全消肿,苏丽拦在她面前,不禁一番挖苦:“有些人就是那山窝里的麻雀,偏偏巴望着飞上枝头变成那凤凰......这种人,往往会被自己摔死。奉劝你一句,人的出身不可选择,也不要妄图去改变什么。”
“小婵没想过要改变什么,但小婵不会像有些人一样,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这样望一辈子。”
小婵的话,戳进了苏丽内心深处,苏丽不禁为之一动,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
骄阳似火,炙烤着地面,慵懒的鸟儿躲在屋檐下,连动都懒得一动。
“她在那做什么?”
王妃轻轻啜了一口放凉的菊花茶,已经很凉了,可以放开喝了。
忽然往门外瞥了一眼,瞥见小婵正着一身白纱裙,跪在门外的烈日下,双手不知捧着什么东西。
苏丽往外看了眼,走回到王妃身边,回道:“回王妃的话,她大约是来负荆请罪来的。”
“负荆请罪?哼,有意思。”
王妃搁下空茶杯,立即便有一名小丫鬟上前重新斟了一盏新茶。
外面日头太烈,苏丽跟在王妃身后,撑着一把画满水仙花的纸伞,一路来到小婵面前。
“小婵知错,求王妃责罚!”
看那鞋子,听那脚步,小婵就已知晓,是王妃出来了。
王妃看了眼那根新折的荆条,上面的荆棘密密麻麻,这的确是一根用着会很顺手的荆条。
“你做错了什么?”王妃疑问道,“为何无缘无故地,跑来求本妃的责罚,而非你的主子?”
“小婵自知身份卑贱,不该奢求什么。”小婵在日头下跪了半个多时辰,此刻已浑身乏力,唇口干裂,她依然坚持举着那根荆条。
“无论王妃如何责罚,小婵都毫无怨言。”小接着说道,“但是,小婵不后悔。能为自己爱的人受罚,小婵就算是死,也无憾了。至少,小婵爱过,为爱勇敢过。”
“你爱的人,当真是王爷?”王妃将信将疑地问道。
“小婵发誓,今生今世,只爱王爷一人!”小婵声音有些颤抖地答道。
王妃给苏丽使了个眼色,嘴上还在说着:“王爷竟然为了你跟我赌气,说明他对你,或许有几分真心。你说我啊,老了老了,还要为这种事情糟心......如果不打你两下,如何能解气?”
听完,小婵忙咬牙说道:“王妃要打要罚,仅凭吩咐!小婵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只求能日日与王爷相伴,此生再无他求!”
“这可是你说的?”王妃看向苏丽,“那,本妃就不客气了......”
荆条抽在身上的什么滋味,阔别已久,这一条子抽在身上,小婵终于支撑不住,用双手硬撑着,支撑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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