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远山如何,松节巷那边几位太太时不时的带着晚辈过来给锦阳长公主请安,日子久了,锦阳长公主与她们也颇为相得,后来又有人在她耳边提议虽然李家没有适合的孩子过继给她做儿子,但可以在
孙辈里挑一个过来养在膝下,将来作为承重孙,锦阳长公主也有年纪了,对松节巷大太太田氏跟三太太丁氏带过来的小孙子都十分喜爱,觉得真的抱过来养,也可以解一解寂寥。
“她们不也只是看中你的爵位了,说到底人都有故去的那天,难道到时候咱们连个摔盆儿打幡儿的人都没有吗?”锦阳长公主越说越心虚,毕竟李远山的子嗣,是从她这儿断了的。“要不,你自己挑一个家世清白宜生养的姑娘,我并不是那等不容人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以前锦阳长公主还往安国侯府送过服侍的人,结果几次都被李远山送了回来,锦阳长公主一怒之下,便再不管他
了。
“对于我来说,有静娘就够了,至于有没有人什么摔盆儿打幡儿,难道这些静娘就做不得?我告诉你吧,这次静娘回来,我倒有心为咱们招一赘婿,静娘生下的子嗣,不比过继的那些亲的多?”
李远山对那些身上没有自己血脉的孩子,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再说夺人子女,害人骨肉分离的事,说到天上去,也是不慈不仁之举,殿下何苦要做此恶人?”
锦阳长公主已经被李远山要招婿的话给震惊了,这赘婿说到哪里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连她这种长在深宫的妇人,都听乳母讲过,家里但凡有三斗粮,都不会叫儿子做上门女婿!
李远山看着锦阳长公主呆呆的模样,知道叫她接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念头我也只是突然想到的,殿下先不要对旁人说起,”
李远山扫了一眼锦阳长公主身边的良公公跟朱姑姑几个,“你们可听到了?若是叫我听到一点儿风声,即便你们是殿下的人,我也照样处置了!”
良公公几个也被李远山的话吓了一跳,现在他一发火,几个人慌忙福身称是。锦阳长公主不太愿意见李远山,与其说厌恶他,倒不如说是愧疚更多一些,强笑道,“侯爷放心吧,她们几个都是我用老的人,最是忠心不过的,此事要是传出去,静娘便又被推到了浪尖上,其中厉害,她
们懂的。”
真的懂的?真的忠心?李远山微微一笑,“那就好,”说着一抱拳,“臣一路过来,也有些累了,告退。”
李远山一出咸安院,就看到一个桃红衣裳的小丫鬟溜着角门往里进,他冷冷一笑,无权无势图有一场富贵的锦阳长公主,也有多少人盯着呢。
“姑姑,”桃红衣裳的小丫鬟等到朱姑姑从威安堂出来,忙迎了过去,小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朱姑姑挥手叫她下去了,想了想,便转身又往咸安堂去了。咸安堂里锦阳长公主并没有因为女儿的归来还欢欣鼓舞,无人之处,愁容又爬上她的脸颊,她从金丝楠拔步床头的暗格里拿出荣海给她的信,即便看再多遍,里头的话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锦阳长公主还
是不能相信,胡氏竟然背着荣海,暗算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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