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秀贱视着君冯氏,脑海里是第一次见君冯氏时,她一身的村妇装扮。如今虽然锦衣华服,却也掩不去她当初那一身的粗俗不堪,蔑笑了下道:“三哥也真是的,那宗谱也是他一个跟人私奔失德之人能上的吗?真是痴心妄想!大家恨不得没有他这个人才好。私奔!真是丢死人了。”
这话,绝对是踩了君冯氏的痛脚了。
“玉秀,休要再言。”庄国公忙要君玉秀住口,甚至把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
君于氏被那茶杯碎地声吓了一跳,终于再忍不下去,“走,让他们走。当初就不该认那野种为孙。不过是个在圣上面前,巧言令色玩弄皮相的弄臣。”
“失德、野种、弄臣……我们一家在你们眼中就是这样吗?”君冯氏双眸难掩哀恸,慢慢又变得坚定,对君子修道:“走吧。将来我到了地下,会亲自向你爹解释的。”
再有本事,再长得好,也敌不过嫡庶之别。而私奔更是抹也抹不去的一大污点。君冯氏以为,以君子修现在身份地位和影响力,可以让这两条化为无物。只是真如君玉秀所说,痴心妄想!这么久的容忍和迁就仍旧换不来那不过寸许之地和片页纸的容纳之所。还让自己的儿子、媳妇、孙子如此受尽委屈和侮辱。
她早该放下这些执念的。非要被人一再羞辱后,才认清。
君冯氏眼含热泪的拉着白兰和小景的手,道:“让你们受委屈了。”
“奶奶,不委屈,不哭啊。”小景从袖子掏出素帕,给君冯氏擦眼眶含不住的热泪。
白兰则安慰道:“娘,儿媳想吧,公公之所以让您和夫君回这里,不是这里有多好,而是有个大树依靠。即便这大树可能护不到你们,可有总比没有强。如果公公知道他的儿子能考上状元,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臣。他怕是笑都笑不过来。而且能当世祖,想必是每个人都想要荣耀。因为只有子孙够出色才能当上的啊。娘,说句不好听的,您百年后也是世祖母,难道非要和别人挤在一起才算吗?”
白兰一边说着,就带着不住点头流泪的君冯氏和小景往堂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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