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这是向晚第一次被带出那个漆黑一片的房间。
外面是一个大客厅,简陋,但干净,陈设简单,但什么都有。客厅里只有一个窗户,她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望出去,外面一片漆黑。
是晚上。
除此,看不出什么名堂。
向晚嘴皮动了动,望向沙发上的叶轮。
“你要带我去哪里?”
叶轮一笑,“看戏。”
看戏。
向晚可没有他这么好的心情。
从叶轮胸有成竹的表情来看,他已经有计划了。
向晚内心十分不愿意程正因为他而涉险,可这个时候,她什么也做不了。
“我可以不去吗?”
嗯?
这要求有点诡异。
便是叶轮,也惊诧了一下。
然后,他莞尔一笑,没有理会她,双腿叠放着,拿起面前的一个对讲机。
“进来。”
向晚偏头看向紧闭的大门,只见两个马仔模样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们手上带着工具——缚绳、口塞、头套。她一看这架势,顿时变了脸色。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问。
叶轮看着她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为了安全起见,麻烦向老师配合一下。”
“……”
“毕竟你也不希望我们谁出点危险,对不对?”
在对她说话的时候,叶轮拿着干净的白布,一直在擦拭一把手枪,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即便向晚这种不懂枪的人看了,也能从它精巧的设计和冰冷的金属质感里,感受到它的美以及它的主人对它的爱。
这把枪,受到了叶轮很好的对待。
他一遍一遍地擦拭着,带着笑看向晚被两个男人捆绑起来,还出声调侃。
“可能会有一点不舒服,但很快就过去了,就一会儿,不要紧的。”
声音和煦,就像在跟她玩笑。
向晚看他一眼,没有表情。
这个时候,多说,多做,都无益,更不能逞英雄。
叶轮笑,“你说这个程正,会不会食言呢?”
向晚挑挑眉头,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说他是一个人孤身前来的,绝对不会报警。可是我……”叶轮摸了摸眉头,“不太敢相信他,你说呢?”
向晚当然不会说。
她垂着眼,像一个木桩。
叶轮狭长的眼一扫,笑着吹了吹手机,像抚摸心爱的女人一般,又从枪身上抚过,慢慢站起,叫那两个马仔。
“把人带上,跟我走。”
……
向晚又一次处在了黑暗中。
头套一罩,外面的一切都看不见。
口塞堵了嘴,也说不了话。
她对自己的一切,失去了控制。
恐惧像毒蛇钻入心里,头皮毛毛,一身冰冷。
这是一种令人绝望的感觉。
对自己的生命都失去了掌控,又不得不强自镇定,用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
然后,四周静悄悄的。
一点声音都没有。
叶轮坐在她的身边,不和任何人交谈。
马仔不知有几个,也一直处于安静的状态。
汽车默默地行驶,颠覆是向晚唯一的感受。
路不太好,一直很颠覆,不知过去多久,汽车缓缓停了下来。
“到了?”
“到了。”
“他人到了吗?”
“好像……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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