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凌晨,苏倾然终于见到了夏橙。开了七八个小时车,苏倾然整个人都是僵的。
“抱歉,大年初一还要你过来。”夏橙递了根烟过来。
苏倾然摆摆手:“我先睡一觉。”两个人一起往酒店里走。夏橙早就拿到了房卡,苏倾然行李也不多,两个人没有惊动任何人。
所以第二天一早,夏栀子见到隔壁张床睡的苏倾然特别的惊讶。而苏倾然见到夏栀子也是惊讶至极。上次见到夏栀子,夏栀子还没有那么严重。
十六岁的夏栀子是个可爱的少女,然而十岁开始就没有进过学堂。
夏栀子的身上有一颗活痔。这颗痣夏栀子出生时就有,虽然好奇这个痣会跑来跑去,但不影响生活,医院也没有检查出来个所以然,所以夏家也没办法。
可是十岁那年,这颗痣变大了,而夏栀子再也不会进食,不喝水不会口渴,改喝酒,不吃饭不会饥渴,改吃灰。
不是普通的灰,是香灰。夏家这个时候才开始慌了,认为女儿是沾染了什么。而夏栀子身上那颗黑痣也慢慢的变大。
年前苏倾然见过夏栀子,那个时候小姑娘还是貌美如花。今天一看,那痣已经扩散到了脸颊。按照夏家人的说法,那颗痔从来没有到过果露的部位,更别提脸了,今年这种情况让他们觉得世界末日。
今年初一一改年三十的寒冷。竟然出了太阳,春暖花开感觉就此到来,算是一个好开头。三个人出去吃了当地有名的小吃,算是解决了早饭。哦不,夏栀子没吃。
回了酒店拉了窗户,夏橙把门也反锁。夏栀子坐在床上把头发挽起来,开始脱衣服,□□。
夏橙看了眼苏倾然面露忧色。
苏倾然坐在床边不带一丝□□的看着夏栀子。十六岁的姑娘样貌不差,夏家家世不差,姑娘被养的肤白肌嫩。胸脯已经开始发育,鼓鼓的,哪怕是在空调下,皮肤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胸口的小葡萄也是挺起来。
沉默了一分钟,夏栀子躺下,张开大腿,呼吸起伏,紧张的等待苏倾然开口。
从她的大腿内侧开始一直到肚脐到胸口到脖子到脸有一块黑色的印记。像是大面积的胎记,可是在场的三个人都清楚这是那颗痣。
有人说痣其实是一种黑色素,还有人说痣可能引发癌症。这是跟科学靠边的,但,古话里说痣可以改变人的命运,所以有些明星会去除脸上的一些痣又点上一些痣。比如说某某女明星,明明是平淡无奇的样貌却因为脸上那颗痣平添风情,比一些腿长貌美的女艺人要走的顺利得多。
“怎么样了?”夏橙担忧的问苏倾然。
夏栀子坐起来,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住,刘海从橡皮筋中遛出挡住了她的眼。
“没事啊。”苏倾然站起身安慰的拍拍夏橙的肩膀:“黑色素扩散了而已。”
于是,大年初一苏倾然就被夏橙揍了一顿。qaq我只是想活跃下气氛而已。
中午十一点多,夏橙拿符水帮妹妹擦了全身,三个人下楼把房退了,去了当地的寺庙跪拜。有人会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夏栀子,而夏栀子学会了熟视无睹,看在夏橙眼里全是心疼,恨不得冲上去把眼神怪异的人揍一顿。
从寺庙出来,三个人开车去往安水村。安水村里有座小寺庙。当年夏家要拆了安水村去修工厂,遇到钉子户,夏夫人怀着孩子过去监工,被愤怒的村民逼上了山,躲在寺庙中。那个时候寺庙是个荒寺。早就没有僧人,也没了香火。
夏夫人胎动,最后还是村妇心肠软了,帮夏夫人在庙中接生了夏栀子。因为庙门口有一从栀子花,夏夫人每每觉得难熬时就闻到那股栀子花觉得又有了力气,所以女儿才取名叫栀子。
后来安水村自然保留了下来,厂房改到了村子不远处的地方,成为了安水村居民选择工作的重要地方。夏家还出钱重建了寺庙,帮寺庙恢复了香火。
可以说夏栀子跟安水村缘分不浅,跟安水庙也是渊源颇深。
每年的年初一夏栀子都会去安水庙上香。今年年三十夏栀子的痣就开始扩散,可是她坚持来上香,所以吃了大年三十的午饭,夏橙便带着妹妹出发。
苏倾然自从知道夏栀子的身世便想来看看这安水寺,在寺庙中生孩子,还是在荒废的寺庙中生孩子怎么想想都容易惹上什么东西吧。
一般来说女人经血期间最好不要去上香拜佛免得冲撞了神灵,夏夫人还生了孩子。我佛慈悲原谅也就算了,可是荒废的寺庙中住的真的是神灵么?说句大不敬的话,鸠占鹊巢不是没有。那谁版本中的白蛇和青蛇不是之前就住在荒寺之中么?还有西游中车迟国国王抓和尚给三位国师修庙宇,那三位国师享人间香火不也是妖怪么?
到了安水村,往年他们是要去村民家坐坐的,今年夏栀子的情况不太妙,三个人悄悄的上了后山去了安水庙。
安水庙前放了鞭炮的红色铺满了地。那一从栀子花依旧是鲜绿一片,可以想象开花时是多么美丽。安水庙被修缮过的大门上贴了春联,琉璃瓦在夕阳下金光闪闪看起来喜气洋洋。
空气中已经有浓厚的香火味,看来这几天来上香的人不少。夏栀子深呼吸一口,露出了愉悦的表情,率先踏过了庙门。
夏橙看了眼妹妹然后对苏倾然道:“庙里的规矩你知道吧?不要踩门槛,不要说胡话……”
夏橙还在说,苏倾然已经跟着夏栀子进了寺庙。
因为是夏家出钱修缮的寺庙,而且经常捐钱,所以庙里的僧人都很感谢夏家,尤其是夏栀子每年都会过来,所以僧人们已经拿他们当亲人。
看着夏栀子脸上的黑印,僧人们吓了一跳。夏栀子做不到面对陌生人怪异的目光那样面对僧人们,有些难过的扭过头。
苏倾然微微一笑:“还是先上香吧。”
僧人们不再提这个话题,热情的拿了香烛给三个人,三个人对着大大小小的神佛依次跪拜,然后用了简单的斋饭。僧人们也没有再问夏栀子的脸,也没有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夏栀子松了一口气。
斋饭夏栀子还是会用一些,吃得不多,夏橙和苏倾然知道她不吃饭所以不劝,僧人们以为她一直胃口不好,所以也不劝。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僧人们在看电视,夏橙烧水给妹妹洗澡,苏倾然在旁边看着夏橙往灶里添柴火。
“等下你跟我一起睡,明天一早就走。免得村民们看到栀子……”
苏倾然没怎么听夏橙的絮叨,事实上他有些饿。“能烤红薯么?我之前看到有红薯。”
夏橙:“等回去了,你再写几道符……!!!刚才你吃了两碗饭!”
苏倾然无辜的跟夏橙眨眨眼。
夏橙拍拍额头一脸无奈的去拿红薯,让苏倾然在这儿看着火。
还别说,坐在灶旁边挺暖和的。
苏倾然往灶膛里添着柴,忽然看门口有个僧人低着头,只露出光洁的下巴,手里捏着一个大瓷碗。
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厨房里的灯瓦数不大,苏倾然被那僧人吓了一跳。
夏橙正好拿了红薯回来,一看僧人倒是不意外,温柔道:“慧觉,你饿了么?”
那僧人点点头。
夏橙接过慧觉手里的碗给她盛了一大碗饭,又夹了些菜,最后拿热水倒进去温。热水泡了几次后,夏橙才把碗递给慧觉:“还有,你要还饿再来厨房,又力气有胃口吃饭了是好事。”
慧觉点点头,施了一礼,然后拿着碗离开,苏倾然才发现慧觉走路是瘸的。可是之前慧觉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她是谁?之前怎么没见她?”苏倾然站起来。
夏橙直接坐下,把红薯塞灶膛里。“哦,慧觉是庙里的僧人。你之前没听我们说么?”
“说什么?”
“……栀子问了一遍,我又问了一遍。主持说慧觉感冒了,所以不出来见客。之前吃饭的时候,主持不是还给慧觉送饭了么?”夏橙翻了个白眼。
苏倾然这才想起之前主持确实夹了菜离开过。“哦,我看她的腿……她刚才不出声就出现吓死我了。”
“慧觉……”夏橙叹了口气:“慧觉小时候是遗孤,先天的哑巴,腿也是。她的助听器还是栀子从国外给她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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