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你等在说何处有机缘?”虞无涯提着一瓶酒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螃蟹腿吮的津津有味。
“这位道友是……”一群方士都赶紧站起来稽首行礼。
“诸位道友好,某乃虞无涯是也!”虞无涯大大咧咧的打着酒嗝点头。
“原来是鲁山公高徒,失敬失敬!”一群方士瞬间更加恭敬了。
“恩公,你等方才说什么机缘?”虞无涯摇摇晃晃一屁股坐在陈旭旁边问。
“呵呵,方才与正阳公等人聊起,得知这片岛屿乃是方仙道道场,他们被方仙道赶了出来正无处可去,我便让他们以后有空随船队去西方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上古遗迹得一些机缘,你来的刚好……”
陈旭转头看着一群方士笑着指着虞无涯说:“你等和我虞大哥虽然是初次相识,但应该早有耳闻,以后若是想去南洋,可以与虞大哥商量,他会为你等安排!”
“不错,我这几年一直都会待在琅琊吴中诸地,如若诸位想乘船告知我便是!”虞无涯点头。
“多谢虞道友,今日遇上侯爷果然就是我们天大的机缘,以后还请虞道友照顾一二!”一群方士再次稽首道谢。
“天下道徒是一家,何须客气,喝酒喝酒!”虞无涯将酒瓶子举起来。
“虞道友果然是名门大派风范,方仙道徒不及远矣!”
“虞道友请,侯爷请~”
“请~”
一群人再次坐下来喝酒聊天。
吃吃喝喝之间,天色越发阴暗,很快有仆从点燃玻璃马灯挂在四周的树上照亮,而吃完晚饭的船工和一些火枪队队员侍卫等也收拾锅碗瓢盆之后开始轮流休息,有的卷一块麻布床单就躺在草地上,有的上大船睡甲板或者船舱,水轻柔和嬴诗嫚蒙婉等一群女眷也吃饱喝足,坐在草地上聊天或者在沙滩上趟着海水玩耍,等到繁星满天之后开始困倦,这才都过来跟陈旭和虞无涯请安之后上大船去洗漱歇息。
听着轻轻拍岸的潮汐,看着对岸大陆上那些乡村城镇次第亮起的灯火,偶尔还能听见岛上的村子传来的说话声和犬吠声。
如此安闲适宜的海滩夜景,如此美味的食物和美酒,陈旭毫无睡意,而一群方士更是兴致盎然,喝酒吃菜聊天不亦乐乎,陈旭说一些自己在天书中看到的奇闻异事,一群方士说一些寻仙问道的话题,虞无涯说一些瀛洲的见闻,一直喝到深夜子时,菜尽酒干万籁俱寂之后,这顿饮宴才宣告结束。
一群方士醉醺醺的提着马灯准备结伴离去,但临行之前正阳公犹豫再三之后把陈旭叫到旁边低声说:“侯爷,老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诸位都是方外之人,本侯也非市井之徒,正阳公但讲无妨,无论何事本侯都不会怪罪?”陈旭笑着摆手。
“白天听闻侯爷要与这岛上之民户籍和平民身份,然侯爷可能有所不知,这岛上之民大部分都并非良民,据老道所知,这片大大小小的岛屿上至少有数百人皆是犯下杀人罪的重犯,甚至还有当初随项氏造反的恶徒,今日有渔民隐匿毒鲀献于侯爷,怕是也并非无意耳!”
“嗯~”陈旭瞬间脸色冷峻下来,“正阳公能否说的更加详细一些?”
“侯爷,这岛上居民鱼龙混杂,身份可疑者众,有很多当初七国之战时候避难来此的沿海民众,也有许多烧杀抢掠不服王法之辈,老道在会稽停留十余年,虽不说了若指掌,但暗中还是得知许多消息,当初项氏造反之后兵败鄱阳,匪首项伯与钟离昧等匪徒数百抢夺舟船顺大江而下入东海,其中就有许多流落在这片岛屿之上……”
陈旭愣了许久脸色慢慢变的古怪起来,“这么说项伯钟离昧等人也可能躲在此处咯?”
正阳公摇头,“这个倒是不清楚,但据老道所知,当初项伯等乱匪的确在这片岛屿躲藏过,但这数年过去并未听闻更多消息,只怕是早已离去了!”
“你是怀疑今日那些渔民之中有项氏余孽?”陈旭又问。
“侯爷恕罪,老道只是由此猜测,所以提醒侯爷一二,这岛屿并非安稳之地,所居也并非安稳之民,当初项氏还在吴中为祸之时,暗中就和岛上民众来往甚密,渔民捕获之海珠珍宝也尽数被项氏所得,项氏起兵之前,许多匪徒就是从岛上召集,不然项氏贸然起事,何故能在警尉的监视下得数千兵甲,其实要掌控这片岛屿……”
正阳公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数丈开外一群方士正在与虞无涯聊天套近乎,但还是小心翼翼压低声音说:“朝廷若要掌控这些岛屿,最好的方法就是安排舟船封锁这片海域,然后大军上岛搜捕,这些匪徒必然插翅难飞,至此才能永绝后患!”
陈旭听完捏着下巴沉吟许久之后点头说:“多谢正阳公今日提醒,不过项氏如今烟消云散,再无机会翻起大浪,这海岛上的居民良莠不齐不好分辨,若是全部抓捕也于理不合,此事本侯会去和会稽郡守商讨对策,正阳公也勿要把这些话语透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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