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人,大部分都是没听懂,听懂了也无所谓,反正大秦的钱袋子倒来倒去还是皇帝的,有本事的人操心,没本事的人负责站队就行了。
李斯对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态,因为对于钱庄的管理和经营他也是毫无头绪。
钱庄的作用大家都知道,表面上就是存钱取钱,但里面的经营手段和方法外人无从知晓,要控制几乎覆盖整个大秦郡城和中原地区繁华县城的钱庄分部,要清算资金往来,要协调这么多部门和当地商贾还有朝廷郡县府衙的钱款交易,无论那一项都是想破头的过程,但华夏钱庄仅仅凭借一个女子便将其操持的井井有条。
面对陈旭,李斯感觉自己的知识越来越不够用,想法完全落后数千年,仿佛两人完全就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
不光是李斯有这种感觉,其实满朝文武都有这种感觉。
传说陈旭得太乙仙尊三卷天书,这天书看不见摸不着,但天书之中能够把这些东西描写的如此清晰和细致么?
看见朝堂之上对于陈旭的奏书应者寥寥,皇帝也有些头疼,心里大概也能猜到满朝文武和他一样没怎么听懂,没听懂没关系,还可以让陈旭继续解释,迟早会听懂,但一旦开始推行改制,则就会有一堆麻烦接踵而来,朝堂官员懂金融的太少了,他们只懂打仗、收税和花钱,对于各种有助于国家经济发展的政策都只能遵循古老的方法,催促百姓使劲儿种田,使劲儿生娃。
粮食多了,人口多了,国家自然就强大了。
这是上到皇帝下到乡吏最直观的认知,全然都不会考虑老百姓能不能承受如此繁重的劳动和超出承受能力的赋税。
“陛下,方才臣说了,华夏钱庄已经快支撑不住眼下的局面了,不说几年之后,就光是从开春之后就要全面铺开的驰道改建和水泥马路的修筑,这部分的资金往来就会压的钱庄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全国郡县的税收归集和朝廷支出,如果不改,说不定明年华夏钱庄就会彻底崩溃!”陈旭满脸苦笑的再次拱手。
看见陈旭说的这么严重,皇帝再次翻开手中的奏书看了几页,感觉又开始头昏脑涨,因此直接把奏书合上之后说:“华夏钱庄如今作用巨大,既然少师认为已经到了必改不可的地步,朕也认为可以实施,不然恐怕以后改起来更加困难,不过这件事还得少师亲自安排,因此朕就把华夏钱庄改制之事全权交于少师处置,所需人手和钱粮开支,办公府衙的场所,官吏的任免和调配,三省六部都必须配合少师的安排,若有无故推脱拖延者,朕将严厉处置,诸位爱卿可曾听明白?”
“臣等遵旨!”
皇帝一锤定音,满朝文武无论支不支持都只能一起站起来拱手领命。
陈旭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忙活半个月,总算是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至于剩下的事情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就是将华夏钱庄一分为三彻底拆开就行了,这件事他已经和范采盈还有杨堃交流讨论过多次,问题应该不大。
主要的原因就是眼下大秦的金融领域几乎都被华夏钱庄掌控,其他有些地方这两年陆续也出现了几个钱庄,但规模都不大,而且还需要依托华夏钱庄才能开展跨郡的资金业务,而且也紧紧局限于存取和小额的贷款,和华夏钱庄完全不能比。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大秦眼下的金融活动非常简单和单调,远不如后世的银行业务那么复杂,衍生的各种金融项目如同牛毛一般捋不清楚,现在改制不算太困难。
“陛下,臣还有一事想奏!”看见皇帝已经准备起身退朝了,陈旭再次拱手。
“爱卿还有何事?”秦始皇再次惊奇的看着陈旭。
“项氏叛乱,祸乱东南三郡,先后攻陷数坐县城数百乡镇村寨,叛匪过处必然大肆搜刮民财充作军饷,此次匪乱虽然已经平息,但被叛军祸乱的百姓却衣食无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惨乱无比,因此臣提请陛下免除叛军祸乱区域至少一年的粮税和徭役,并要求当地郡县开放粮仓救济难民……”
“清河侯之言有理,兵灾所至祸乱民生,臣附议!”有官员站起来顶帖。
“陛下,项氏叛乱之时,当地官员组织民众抵抗叛军,攻掠的五座县城官吏被叛匪杀死数十人,民众伤亡也甚是惨重,的确需要谕令安抚,臣附议!”冯去疾也站起来。
“臣等附议!”许多官员都站起来。
“朕也正有此意,传朕谕令,通传会稽,故鄣、九江三郡免除匪乱之地一年的税粮和两年的徭役,开开仓放粮,妥善安抚当地民众!”秦始皇大袖一摆站起来。
“臣等遵旨!”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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