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这位老帅不由的感慨道:“从中央转过来的情报来看,我这个老部下可了不得啊。他们现在除了没有海军之外,其余的装备比七七事变之前的国民政府军队还要强大的多。去年的他们那个秋季会战,一次性就出动上百架飞机、百余辆坦克,以及大量的重炮配合作战。”
“他们的一个师,按照他们上报中央的建制。每个师三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除了步兵团属的迫击炮、步兵炮之外,仅仅师属七十五毫米以上的火炮就有三十六门。全师总兵力达到近两万人,枪支的数量比人还多。若是全师的炮兵加在一起,咱们之前的全军都抵不上。”
“去年夏季会战,他们一个昼夜之内,仅仅在一个局部战场上便消耗了数万发的炮弹。换了你我,不,全军的任何一支部队,这种战斗就是砸锅卖铁都是打不起的。现在更是答应,只要我们打到热河境内,所有的弹药、物资,全部由他们通过空运补给。”
“老伙计,他们现在是兵强马壮、财大气粗。兵力和装备,都不是我们这些老上级可以相比的了。论起对日作战的成绩,我们这些老上级更应该汗颜。几个主力师扑腾这几年,还没有人家去年一个夏季会战的战果大。老部下,这句话是不要再提了。”
听罢自己这位老战友的感慨和担忧,同样老资格的政委也只能苦笑。部队从游击状态转入正规作战,反差太大。步炮协同、还有将来的地空协同作战,对于原来只是单纯依靠步兵作战,攻坚战更多的是依靠爆破的部队的确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
现在在东北的大力支援之下,部队的装备倒是有了长足的发展。除了没有重炮之外,野山炮、步兵炮、迫击炮齐全,数量还不小,炮弹也很充足。但步炮协同能力,的确对于各级指挥员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考验。
毕竟这批装备数量虽大,但是运送过来的时间却是不长。中央指定的作战任务时间过紧,而部队的合成训练却是刚刚开始。而日军频繁的扫荡,更是严重减少了部队本就不多的合成训练的时间。
接受抗联转交装备的几个军区之中,除了晋绥军区借着背靠陕甘宁边区的地利之便,换装比较方便、速度比较快之外。其余的各个部队,无论是从晋察冀还是太行地区,到陕北都要经过多道日军的封锁线。
无论是大批的装备从日军眼皮子底下运过来,还要各个部队穿越日军封锁线,去晋绥军区换装。换装完毕之后,还要穿越日军封锁线,在不能让日军发觉的情况之下再返回。而与其同时这一切还要进行进行严格保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加上为了报复去年百团大战,日军频繁扫荡的干扰。此次大换装,除了晋绥军区在年初完成全部换装之外。晋察冀军区与一二九师部队,最晚开始换装的部队,直到上个月底才完成全部的换装工作。
如果不是五月份华北日军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中条山战役,以日军自去年百团大战结束后,对华北各个根据地的扫荡和封锁力度来看,恐怕换装工作到现在还不能完成。即便这样,炮兵与一些技术兵种的培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的结束。
步兵武器倒还好说,三八式步枪、歪把子轻机枪、九二式重机枪和掷弹筒,也是华北各个根据地部队主要使用的武器之一。对于装备、弹药奇缺的十八集团军部队,无论是改编时候部队自带的老汉阳造,还是在东渡黄河收集的中央军丢弃的中正式、捷克式步枪,晋绥军的仿三八式,都来者不拒。
就连二十九军在撤退的时候,丢弃的辽十三步枪、质量不怎么样的大沽、章丘造的步机枪。收缴民间武装的老套筒,仅有的弹药打光了,都没有地方去找的意大利造步枪,这些坏了连零部件都没有的武器都爱不释手。
甚至还有很多地方武装还装备着独撅龙,这种土造的打一发上一发子弹的手枪。北洋军阀溃退时候,遗弃的口径各异,弹药皆无的各种老旧步枪。更别提缴获的这些相对于国产武器,制造工艺精良多的日制三八式步枪和歪把子轻机枪、九二式重机枪了。
东渡黄河投身到抗日战场以来,这些装备也没有少缴获,本身就熟悉的很。而且相对于炮兵武器来说,这些步兵武器也比较容易掌握。但是炮兵和其他技术兵种,可就不那么好摆弄了。没有长时间的学习和训练,要想形成战斗力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不是身边的这位老战友想的足够长远,在去年中央在各大战略区抽调部队空运东北的时候,请求抗联为各大战略区培养了一批炮兵骨干,恐怕就是装备运到了也抽调不出足够的人员去使用。到那个时候别说无法完成中央交待的任务,恐怕整个部队都成了一个笑话。
好在距离中央下达的战役发起时间还有小半个月。对于合成化训练培训,这么一点时间固然是显得紧张了一些,但是临阵磨枪的时间,还是足够了。希望这些干部能利用这段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成熟起来。
尽管也知道现在还远没有到乐观的时候,但这位老资格的政委,想了想还是对那位显得多少有些忧心忡忡的老战友劝解道:“老兄,在这件事情上你也不要太过的忧虑。现在距离中央下达的战役发起最后时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的时间虽然并不算是太多,但我想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半个月的时间,加强对各级干部的培训。虽说时间有些紧张,但我想单纯进行步炮协同训练,临阵磨枪的时间还是足够了。同时对部队的编制,进行最后的调整和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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