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此战之后,钱我们贺兰会掏,人,我们贺兰会出,力,我们贺兰使,然后大家平分固原城,耀州城,和河东三地,是这个意思吗?”
听了祖秉慧的规划,饶是贺兰荣乐的脾气再好,此时也有点兜不住脸面,愣愣的看着对自己语气不善的祖秉慧,傲然说道:“祖公子,您不觉得这样做的话,我下面的兄弟和世家们根本不会同意?这固原城,耀州城还有河东三地,原本就是我贺兰会固有切不可分割的土地,南亭侯的版图早在我爷爷的时代就已经规划完毕了,如今再重新划分,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不欺负人,一点都不欺负人,至少贺兰会很有希望将河套首府西北重镇固原城重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单凭这一点,就足够让您晚上睡觉的时候在被窝里面偷着乐了!”
祖秉慧的语气更是不善,原本就看不起花花架子贺兰荣乐,此时有钱韫栖的邀请在前,众人的支持在后,就算是身在贺兰荣乐的青龙谷,说话还是那样的硬气:“且不说河东三地根本就不可能交给贺兰会,就算是交给您了,您觉得您守得住吗?被秦渊打垮打崩溃的难道不是贺兰会的世家吗?阁下现在当然是这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南亭君贺兰会长,但是请仔细想想,之前贺兰十八家众星拱月才勉强空中了整个河套平原,如今十三家反叛之后,剩下的五家封地不变,而贺兰家原本就是占据固原城罢了,怎么?还想把触手伸到外围不成?难道我们这些人辛苦谋划,费心费力,连仨瓜两核桃都分不到手里吗?”
“就是!”
站在祖秉慧的身边,李平举派来的使者很认真的说道:“如今秦皇门势大,固原城能够交到阁下的手中就是我们李此时最大的容忍了!河东三地如果再不让我们李驸马掌握的话,那这面子上就太难看了,不是吗?”
“还有我们马家!”
马斌派来的家族成员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一起威逼的机会,对着贺兰荣乐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们马节度使如今戴孝之身,还没有前往鸣沙城,鸣沙城听说就已经因为传言扰动,四散奔逃,人去楼空,而耀州城就是距离河套核心固原城,也就是我们马家基业最近的地方,如果我们马节度使不能够实际控制的话,谈什么共为边疆,谈什么效忠朝廷,根本是无米之炊,无根之木!所以耀州城,我们固原节度使大人是要定了,这也是我们的底线,不能退让!”
“好好好,既然你们都这么有理,那你们去啊?”
贺兰荣乐的脸色难看极了,瞪着面前的众人,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看看阁下有没有本事从秦渊那头饿狼的手中夺食啊?马家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过就是地方一豪杰,还是一群专擅钻营的官僚,我贺兰会从来都看不起的,就是马炽胺这种老混蛋!至于李大人,那当然了,河东三地当然是他老人家的治下,但是这并不冲突啊,我们贺兰会在暗,李大人在明处,大家何必井水犯河水呢?至于黄世子想要的贺兰山腹地,海鹤山石原本就是万乱之源,我贺兰会躲还躲不及呢!黄世子请便!”
“如此说来,也未必不可能继续讨论!”
祖秉慧听到贺兰荣乐竟然主动将自己的老巢贺兰山腹地让了出来,顿时心中一笑,转过头来开始劝说旁边的两位仁兄:“其实耀州城在谁手里还不是一句话,反正我听说秦皇门是不敢惹那群暴民了,所以如果马节度使非要要的话,万一在耀州城的街道上被人乱枪打死,这可就是得不偿失了啊?马家奋斗了五代人才从一个厨子变成一地封疆大吏,这个风险还是不要犯了的好啊?”
“这个……”
马斌派来的家族成员闻言一愣,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这个难题,沉默不语,而祖秉慧的舌头也不停歇,向着反方向的李平举使者笑道:“听说河东三地已经深入山林之中,除了萧关别的地方也没什么油水可言,当然了,秦皇门自然是穷山恶水出来的泥腿子,什么都吃,什么都要,但是我们李驸马可是贵胄之后,还是不要那么掉价,那种地方,十年八载也未必会去一次,带来的银两也是少的吓人,不如和我们黄王府一起开发固原东城新区,到时候好处大家分,风险我们黄王府担着,如何?”
“额,话虽然这么说没错,但是贺兰会什么都不让,未必有点太过分了吧?”
李平举的侍者看着贺兰荣乐,一脸的为难:“虽然说我们李刺使平时不爱管事,但是老是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那也是很受不了的啊!”
“我们贺兰会和刺史府分区管理,税务统收统分,平日里约束手下,断然不会拂了刺史府的名声!”
贺兰荣乐对着眼前的祖秉慧微微一笑,张口便让出了一大块财富,后者听了淡然一笑,眼前的李平举使者已经开怀大笑,将面前已经冷掉的茶水举起来,高声笑道:“那就这样,那就这样,我家刺使大人一定会高兴的!”
“高兴就好,大家以后都要长相厮守,不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硬嘛!”
对着面前的使者哈哈大笑,祖秉慧顺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马斌的家族成员肩头,后者无奈的擦擦头上的汗水,瞄了一眼马斌出门前给自己的纸条,看到上面鸣沙城不能让六个字,便也欣然点头,对着祖秉慧耸肩说道:“是啊,这下我们马节度使只能在人去楼空的鸣沙城继续当老黄牛建设地方了!什么时候才能组建马家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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