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带着队伍前进,祖秉慧很快带人来到了已经被烧成废墟的松鹤楼前,除了门口还在喷着水流的美人鱼喷泉之外,剩下的建筑全然已经被烧成了灰烬,不少珍贵的东西,也都被路过的路人,顺手捡了回去,废物利用的传统美德在固原城依旧保持着。
无处安顿的众人索性就站在宽阔的马路上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就是祖秉慧下令出发的时间。
就在祖秉慧毫无障碍的进入固原城的时候,从南门绕道东门黄河大桥的薛闻岸已经感觉自己生无可恋了,瞪大眼睛看着城墙上那个鬼魅般的身影,薛闻岸坚信,赵蒙伏在自己离开之后就投入到了祖秉慧的怀抱中,顺手,把自己给卖了个干干净净!
“这个二五仔,就不应该让他去跟那个小狐狸祖秉慧接触,不然的话,老子也不会这么晦气的绕着这鸟城墙大半圈了!”
怒意冲冲的叫骂着,薛闻岸拖着疲惫的身躯,却不敢命令自己同样疲惫的部属冲向前面的黄河大桥,冲到卫宣把守的大门前,那熟悉的枪响声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薛闻岸,子弹是不长眼的,此时攻过去,就算是黄府禁卫军的训练精良,战斗力高,也顶不住时代进步造成了巨大落差!
“薛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个部属有些为难的凑到薛闻岸的面前,面露苦笑,对着身后的同伴指了指,说道:“大家都累了,真的累了,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可是绕着固原城饶了大半圈啊!”
“我知道……”
默默垂首,薛闻岸轻轻挥手,如同一颗枯树最后摇曳自己的树干般晃动了一下身躯,转过身来,对着眼前的黄府禁卫军将士们,低声问道:“你们觉得,我们堂堂黄府禁卫军,为什么今天会落到如此地步?不管是祖秉慧那个小狐狸,还是秦皇门这群混账,似乎对我们早就有准备了!如果说是赵蒙伏将我们的行踪出卖了,那刚才我们可是异常隐蔽的从南边的水门,悄悄的来到了这边,为什么还是这群混蛋在堵着我们前进的道路,你们不觉得,这其中有鬼吗?”
“那您的意思是?”
不少黄府禁卫军的同伴闻言一愣,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放进了蒸笼里的包子一样,生熟都已经决定了!
“肯定是黄世杰那个混蛋觉得我们已经没用了,对他不再中心了,今晚故意来刁难我们呢!”
薛闻岸的声音如同潜藏在深山冰洞中的蟒蛇一样阴测测的,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纷纷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薛闻岸:“薛将军,这话可不能轻易说出口啊!无凭无据的,我们……也只是黄府门前一走狗罢了!”
一个在黄府禁卫军呆了不短时间的中年人有些发虚的说道,周围的同伴也都齐声点头,薛闻岸闻言也轻轻垂首,将声音压低后,继续说道:“诸位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说,黄世子已经不信任我们的,但是不代表,我要大家背叛黄王府啊,自古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这个道理,大家应该比我懂吧?”
“额……您到底想说什么?”
几个有资历的黄府禁卫军成员已经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薛闻岸,后者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摊开来,放在手心,面对着众人:“这是黄世伟公子在我南下之前,送给我的信,各位可以拿过去看一看,看看我们这位二公子的人品胸怀,眼光志向如何!”
“额,也好……”
几个老人互相注视一眼,宇文仲壑死后,这些人也明显感受到了黄世杰态度的变化,如今拿到薛闻岸递来的信件,众人低声默念,不觉有些脊背发凉:“吾兄性情急躁,一意孤行间,妄图毕其功于一役,力大而图巧劲,势高却思阴谋,如此不知人知己,骤爱骤恨,于人二言,薄情寡恩,于事而言,三心二意,将军此去,当明哲保身,切不可主动求教,如若稍有差池,定被吾兄猜忌,则凉国公事成之日,恐将是小可遥祭将军魂魄之时!”
“大家看看,二公子的眼光是否独到?能力是否超群啊?”
薛闻岸对着众人轻飘飘的说着,看到众人沉默不语,眼中闪烁微光,便心下大定,继续说道:“原本我也是只当这是二公子拉拢本人的笑言,可是如今我们走到这步田地,且不说被昏庸无能的世子大人随意指挥,就算是那祖秉慧,也不过是世子身旁一文书,黄府门下一走狗,凭什么指挥你我,还如此慢待嬉戏,我看就是打定主意要削弱我黄府禁卫军的实力,对我们徒生猜忌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黄世子毕竟是世子大人,是黄王爷正妻所生,况且还是唯一出生在黄王府的公子,二公子能力超群,性格宽悦,我们也不是第一天听到了,可是名分二字才是这古武世界最重要的两个字,不然的话,人人都说贤,谁能判断选贤任能放在黄府继承上就是好事呢?”
一个禁卫军的老人拧着眉头,默默的看着薛闻岸道:“不是老夫愚钝,实在是太多相爱相杀的事情在古武世界出现了,这些年俗世那一套只论才能不论血缘嫡庶的风气已经刮到了古武世界,老夫真的不想看到人人野心都被撩拨起来的场面,薛将军,对不起了,在下来了,已经没有助人争霸的心了,正好这贺兰山足够僻静,老夫这就归隐山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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