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尧脸色苍白如纸,拳头紧紧攥着,直咬牙切齿,无力地瘫坐在冰凉的长椅上,被无边的愤恨所包围。
如果事情真如苏含卉所言,那么沈筠简直是太不堪了,显然她在拿自己的身体当筹码。正如袁雅之前所说,沈筠经历过的男人都数不清了,现在知道的就有张建国、周琛、邬雷、田学东等人,其行为跟出卖身体的伎女没有什么区别,但比伎女更加不耻,起码人家没有像沈筠那样当裱子还立牌坊。
“苏含卉,照你这么说,沈筠在嫁给我之前,就已经生过两个孩子了?”严旭尧脸色铁青地问道。
“没错,周琛告诉过我,沈筠在十几岁时还生过一个女孩,是张建国的种。”苏含卉顿了顿说道:“实际上,沈筠不仅仅是张建国觊觎文物宝藏的一颗棋子,而且还是他的情人,这种关系从沈筠十几岁时就已经开始了,一直到她和周琛结婚也没有结束。说句让你生气的话,沈筠和结婚之后,应该还与张建国保持过一段时间的男女关系。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周琛这么恨张建国了吧?”
严旭尧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怒气,说道:“有一点我很不理解,张建国等人是当年杀害徐洪胜夫妇的人,而他又岂会让沈筠四处申诉司法机关缉拿凶手,这似乎说不通吧?!”
“严旭尧,你还没有弄明白沈筠的角色定位,她当时不过是张建国的一个棋子而已,她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张建国授意的。”苏含卉冷笑了一声说道:“或许你不清楚当年的事情,沈筠竭力申诉抗争的矛头对的其实是谭永江等人,而不是张建国,而且她在整个过程中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一直在暗中斡旋。张建国授意她那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借机扳倒谭氏集团,因为谭永江等人构成了当时他最大的威胁。”
严旭尧不可思议地说道:“对于当年的527水泥砌尸案,张建国和谭永江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想利用那件案子把谭永江除掉,岂不是相当于江中凿船,谭永江等人倒了,他又岂会独善其身?!”
苏含卉冷笑了一声,反驳道:“现在,谭永江等人倒了,张建国不是还逍遥法外吗?!他这个人深藏不露,精于算计,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狠角色!”
比起张建国的阴谋,严旭尧更关心沈筠的下落和孩子的身世问题,于是说道:“咱们还是回到孩子的事情上来,你刚才说沈筠被张建国关押在地窖里了,但我母亲梁素琴告诉我,第二天沈筠抱着一个女孩回家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含卉陷入了回忆,说道:“说实话,当第二天接到你母亲打来的电话时,我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因为我一直在张建国家蹲守着,根本没有看到沈筠离开,而周琛说她就关在了张建国地窖,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沈筠通过别的出口逃离了。”
严旭尧摇了摇头,说道:“这似乎不太可能!前些日我被困在张建国家的地窖下好几天,对那个地方算是比较熟悉了,地窖的确还有一个出口,但是通往海上悬崖峭壁,基本上不可能从那里逃出去!”
“谁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呢,反正沈筠第二天抱着我的孩子回你家了,当时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回家后没说几句话就昏厥了,应该是产后虚弱吧。”苏含卉顿了顿说道,“后来她醒了之后,我前往探视,并私下跟她说,她抱的那个女婴是我的孩子,你猜她怎么说?无论我如何解释,她都一口咬定那孩子是她自己的,最后变得神智都不清楚了,大嚷大叫,就是不让我把孩子带走。说实话,我当时也没下决心把孩子带走,我也有点私心,那个时候的我根本没有抚养孩子的能力,看着孩子在你妈怀里安然入睡的样子,我那天就没有坚持。不过,我离开后还是觉得事情不妥,我又去找沈筠,发现她已经被送去安定医院治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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