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真的要这样做吗?服劳役是这些民夫们的本分,而且服过这次劳役之后,冬役他们基本上就不用在服了,算来算去他们并不亏,您实在是没有必要……”
钱升犹豫片刻,还是来到了玄宝身边,有些苦着脸子道,希望玄宝能够停止接下来的行为。
玄宝看看那些忙碌的民夫道:“区区一些小钱而已,员外郎不必放在心上,用一些钱财就能保住大片的麦子,这个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钱升见无奈,只得让从人敲响那面挂在梧桐树粗大枝干上的铜钟,召集那些民夫们前来。
“老狗,这些狗日的要做什么?
以往的时候恨不得将人往死里使,不到半夜不让停歇,今天这个怎么了?
日头还有这么高呢,就敲钟了?不会是糊弄爷们的吧?”
一个黄脸汉子,手里拿着一块青砖,对着远处铜锣上响起的地方努努嘴,跟身边的另外一个高瘦汉子道。
干瘦汉子听他这样说,不由的有些紧张的朝四周望望,见附近没有官府的人,这才放下心来,将手中刨土的锄头恨恨的放下,低声道:“谁知道这些狗日的要做些什么?
不过今天我运梁柱的时候,见到了一队人马,看起来很不一般,身上带着武器,骑着骏马,比这些狗差役都威风,喏,就在那里。”
他说着,往远处眺望,见到了站在枝繁叶茂桐树下的玄宝等人,遂伸手指了过去。
“那富家子是谁啊?看样子不简单啊,凶神恶煞的钱狗官,这会怎么看起来像个孙子一般?”
黄脸汉子随着老狗的手望去,却见到了这样的一幕,不由的有些惊奇。
“谁知道呢?不过身份肯定不一般,依我看今天这个事,八成跟他有关。”
老狗伸长脖子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些兴奋的道:“说不定还是好事哩,听老何说,今天他们在路上因为给一队骑马的人让路,耽误了一些活计,那些狗日的举起棍子就要打,却被一个骑着马的壮士一鞭子给抽了回去!
那些平日里狂妄的不像话的家伙,受到了这样的羞辱,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敢说。
说不定那个富家子就是上方派下来的人,专门来惩治这些王八蛋们了!
我家的麦子都快焦地里了,却死活不让我回家收麦子,耽误农时这样的事情,官府可从来都没有做过,现在他们这样无法无天……”
一旁的黄脸汉子,看看越说越兴奋的老狗,嗤笑一声道:“做梦呢你?听说前几天刺史大人都亲自来了,还不是一点用处没有?
被钱狗官一顿抢白给弄的气咻咻的回去了,那个富家子看起来也就跟你家狗蛋年纪差不多,他有多大的能耐,能给钱狗官对着干?
就算是他真的身份了得,你觉得那些尊贵的人家,会将我们这些苦哈哈放在眼里?
我是不敢有太多的期盼,只要他们不再变着法的往死里用人我就谢天谢地了!”
一段话将兴奋不已的老狗,说的垂头丧气,再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拿起靠在墙上的锄头,跟着周围那些朝桐树下汇集的民夫们一起,怏怏的朝前走去,疲倦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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