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是钱宁?”杨涵瑶想着后世那句“我爸是李刚”,又看着眼前这二货,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原来,坑爹这种事情古今有之,李刚非唯一的倒霉鬼。
瞧眼前这熊孩子,不就在上演着宋版的“我爸是李刚”吗?
只是杨涵瑶觉得也有些奇怪。像这样的熊孩子打着老爹的名号在外胡来,难道就没传到包大人耳朵里去?
要知道,包拯的名头可是很吓人得。那些大官们听说包拯要坐镇开封府,都吓得都跑回去警告自己的孩子千万不要出去乱溜,千万不要在外太嚣张,否则一旦被包拯盯上了,那可就麻烦了。
可眼前这二世祖公然打出自己爹的名号在外嚣张,难道就不怕被包青天给盯上?
不过话又回过来说,礼部向来就是个清水衙门,礼部员外郎只是个六七品的小官。在这京城四品官都是一抓一大把,眼前这二货估计也不敢在城里太嚣张,也是看人下菜的主。
如此说来,这货倒也不是太蠢。自己回乡拒绝坐官船,用的是常州商会的船。至于护送她的官兵则在其他船上,这也就导致了对面那熊孩子的误判,以为自己只是个平头老百姓,故而欺负一下是没事得。
至于那孟花魁……杨涵瑶早就华丽丽地忽视掉了。以她如今的身份,断然没有理由去跟一个青楼女子做计较。
即使是花魁又如何?杨涵瑶现在的身份还会怕一个花魁娘子么?
宋代青楼业发达,一个楼的花魁娘子的确是有拿乔的资本。若非本人愿意,就是宰相也勉强不得。
因为青楼业发展到了宋代,在宋代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卖肉场所。宋代这些闲得蛋疼的士大夫们常常会居于青楼。
渐渐地,宋代的青楼就形成了一种独有的文化,使得表面看起来高雅了许多,是品味的象征。
去翻看一下宋词就知道,有一大半的宋词都是在青楼诞生得。许多诗词之所以能流传下来,这青楼姑娘们可谓是功不可没。
故而青楼的这些女子,十分喜欢跟文人墨客往来。传唱他们的诗词;而那些文人雅士也愿意和这些有文化的姑娘们往来,使得青楼女子感觉到了人格上的一种平等,再也不是低贱的卖肉娘了。
而花魁娘子更是其中翘楚。一个楼的花魁娘子就好比状元公,但才华也是显而易见地比其他青楼女子更好。这就是她们可以拿乔的资本,可自由选择相宜的客人。
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一个花魁娘子。这已经形成了一种游戏规则,谁都不得打破。
若是倚仗自己的权利,一定会招来他人的口诛笔伐。这个孟花魁敢这么嚣张,倒也不完全是仗着边上二世祖在作威作福。
可是她却忘了一件事儿。她这一招对男人有用,可对同性的杨涵瑶来说又有什么用呢?从这孟花魁的身上其实就不难看出,这些平日里在男人跟前保持着清高形象的人儿,其内心是有多自卑了。
杨涵瑶不过是隔着娟纱看了几眼,这人就这么计较。实在是男人们的殷勤会使得她们忘记自己卑贱的身份;而女子的注目,特别是良家女子,就会让她们想起自己不堪的身份。
哪怕对方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也不行。她们的心思在两家女子的注视下就会变得极为敏感,故而孟花魁一再纠缠,便是这道理了。
对于这种人杨大姑娘一向懒得理会。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和这样的人计较只会丢了自己的身份。
“你笑什么?!”钱亮见杨涵瑶不但没有露出自己期待的恐惧表情,反而还在那儿笑了起来,不由地更加恼怒了。
杨涵瑶眉眼微挑,还很不雅地耸了下肩,道:“我笑你太傻……”
“殿下!”槿嫆从船舱里出来,走到杨涵瑶跟前福身道:“老太君说外面风大,让您回舱里去。”
槿嫆一边说着,一边又看向画舫那边,继续说道:“奴等办事不力,让一些阿猫阿狗地吵到了殿下与老太君,奴婢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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