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峻眉头跳得更厉害了:“您的意思是,这桩特大走私案是他引出来的,目的是把当初制造‘意外’的人拉下来?”
当年那些人要处理一些隐秘事宜时找郑鸿钧父母合作,后来见郑鸿钧父母势弱又趁机制造了导致他们死亡的“意外”,想让那些秘密永远成为秘密。
虽然关峻瞧不上那些阴私手段,但他更瞧不上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伙。若不是自己先做了亏心事,又怎么会需要借助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郑鸿钧的出身固然不值得夸耀,可这些衣冠楚楚的家伙又好得到哪里去?
“对,他从头到尾都布置得非常缜密。”关父不吝夸奖:“郑鸿钧这个人心性稳,手段也够高。只要他足够聪明,不去沾染不该沾染的东西,以后的成就应该不会低。”
关峻绷着一张脸没说话。
连他父亲都夸郑鸿钧,那他没理由对郑鸿钧怀有偏见。可一想到那天郑鸿钧远远注视着方晨雨的目光,关峻心里就有某种奇异的预感:他大概永远不可能和这个人成为朋友。
关峻很快释然。
这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朋友。
……
沈绍元后来才知道郑鸿钧和龙丽雅合作的事。沈绍元去和关峻聊了挺久,听关峻分析厉害之后才放下心来。
不过沈绍元和关峻一样有种直觉,郑鸿钧选择龙丽雅的厂子和方晨雨有关。
沈绍元这种直觉在郑鸿钧登门拜访时得到了印证。
郑鸿钧穿得不如上次正式,手杖也换成了普普通通的手杖,没镶着宝石之类的。他看起来和上次见面有些不一样,身上少了那种挥之不去的沉郁,多了几分轻松惬意。见沈绍元严阵以待,郑鸿钧淡淡一笑,大大方方地拿出带来的礼物:“这是给晨晨的。”
有客人上门,方晨雨自然要出来招待。看见郑鸿钧拿出的礼物,方晨雨一愣:“这是玉做的吗?”那是只成人手掌大小的玉雕,模样是照着华品的商标来做的,那破茧欲飞的蝴蝶做得非常精致,风一吹来仿佛能随风飞动。女孩子都不喜欢精致的东西,方晨雨也一样,她满眼都是赞叹,“好漂亮。”
郑鸿钧说:“偶然得了块不错的玉,又正好碰上个玉雕师傅,就拜托对方帮忙做了。”
如果是以前方晨雨可能看不出这玉雕的价值,可她跟在何老身边久了,耳濡目染之下也能分辨出玉石的价格。这玉雕不说雕工,原料便十分珍贵,拿出去绝对能卖出高价!
这太贵重了。
喜欢归喜欢,方晨雨还是认真地说:“我不能收。”
“我可不是白送你的。”郑鸿钧说,“我是想和你谈合作。”
方晨雨一怔。
“你在设计方面很有天赋。”郑鸿钧说,“先不要说什么你还小、你不懂。你设计的头饰很受欢迎,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市场是证明商品价值的最佳标准。”
方晨雨的画工不算顶尖,但胜在创意出色,玄乎一点说就是有灵性。
这股灵性能在第一时间抓住许多人的眼球。一件商品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它,绝对是最大的优势。随着经济飞速发展,愿意花钱的人会越来越多,他们完全可以抢占高端市场。
郑鸿钧把玉雕推到桌子正中央,让灯光洒落在玉雕上,透亮润泽的玉蝴蝶在灯光映照下翩然欲飞,带着种惊人的美。
方晨雨和沈绍元都有一瞬的失神。
“你用最低廉的材料,走的是薄利多销路线;后来你把材料和包装改进之后价格翻了几番,可以摆到南华百货的专柜里。”郑鸿钧说,“要是再把材料换一换,那么它们的价格可以卖得更高。比如这一件玉雕——你觉得能卖多少钱?”
很多很多。
郑鸿钧说的道理,方晨雨都懂。她注册商标的时候已经考虑过以后的计划,只不过她现在还小,手里的资金也不多,得一步一步慢慢走。
郑鸿钧说:“我听说你认识何老,他的面子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大得很。你能出很好的作品,也有门路可以弄到好玉石材料,所以我这是提前来走走后门,免得以后在你面前排不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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